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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好的日子,南珏真不想發脾氣,可他還是忍不住罵道:“沒教養的東西!你的書都念到狗肚子去了!知不知道什麼叫禮義廉恥!你要臉不要!”
別的人接二連三地指責自己,連親生老爹也一起罵自個兒,被群起而攻之的南毅,立刻斷章取義地繼續大聲嚎啕:“祖母,他們都欺負我,連爹爹都罵我不要臉,您要替孫兒做主啊,只有您最疼孫兒啦……”
南老夫人橫過眼去,怒視著長子南珏,拍著手邊的桌几喝道:“珏兒!你能不能一天不罵毅哥兒!有你這麼罵豬罵狗一般,這麼罵自個的親生兒子麼!什麼叫沒教養的東西!”
南笙心裡一陣鄙視:他就是個沒教養的東西,還是您老人家教出來的。
南珏聽得眼皮一陣亂跳:“娘!您不能再這麼慣著他了!您看看,他都成什麼模樣了!他方才那說的都是些什麼話!”
舊怒未散,又添新怒,南老夫人也毛了:“什麼什麼模樣!這兩年你可好好管過毅哥兒?若不是有老婆子時時照應著,他指不定是什麼可憐田地呢!”
南珏臉色漲紅,頜下鬍子氣得抖啊抖:“我哪有不管他啦!”是您老人家壓根不給他機會管好不好!
老孃和老哥又一次吵得唾沫橫飛,南瑾冷眼旁觀少許,吩咐南笙道:“把你妹妹叫過來。”待四子將跪地拜年的女兒拉至身邊後,南瑾站起身來,牽起女兒的手,誰也不理睬,也不給老媽報告一聲,眾目睽睽之下,直接頭也不回地離開喧囂的廳堂。
被拉著走的南姍,‘十分無語’這四個字已無法表述她的心情,南家的新年過的不一定祥和,卻一定會十分‘熱鬧’,大年初一就鬧成這樣,後頭的三百多天還能安生得了麼……父女倆悶聲走了許久,南姍小聲道:“爹爹,咱去哪裡呀?”
南瑾轉過臉,眸光深深,聲音低沉:“冷了?那去你的小院坐坐。”
待到南姍的院門前,南瑾瞅著牌匾上的‘悅安居’三字,目光似有嘲諷之意,院子裡幾個小丫鬟正嘻嘻哈哈踢毽子玩,突見最重規矩的二老爺降臨,一個個嚇得面如土色,顫著音調施禮:“給老爺請安。”
素日裡南姍外出,夏桂和夏枝通常是一人看院一人隨行,今日隨行出去的是夏枝,留在院裡的夏桂聽到外頭小丫頭的聲音,忙打了簾子出屋,心裡相當相當納悶,這會不正該給老夫人請安一塊吃團圓飯麼?!另外,來的這是什麼組合!夏枝呢?碧雨呢?丹霞呢?誰來給她解釋一下先。
——沒人回答她。
南姍住的正房,共分隔成五間屋子,中間的正堂算是客廳,左裡間是睡房,右裡間是書房,被夾心的其餘兩間用途多種,飯廳、午睡房、同丫鬟的嘮嗑場所皆可,新年新氣象,南姍的屋子收拾得窗明几淨,鮮嫩的紅梅插了好幾瓶作擺設,梅香浮動,南瑾抬腳進了左次間,左邊比較暖和。
父女倆分坐在炕幾兩側,夏桂小心翼翼地奉上茶,正準備退出屋外待命,卻聽老爺木有感情的聲音吩咐:“擺早飯。”
夏桂雖有滿肚子疑惑,還是很麻利地應聲出去了,四下靜謐無音,南瑾問南姍:“吃完飯想玩什麼?”
南姍眨巴眨巴眼睛,眉眼含俏:“放炮仗可以麼?”
作為兒子,好聲好氣給老孃說道理,她壓根油鹽不進地聽不進去,或是嘴上應了,實則依舊我行我素,孝道禮儀又不允許南瑾無休止地與親孃吵架,而直接訓誡南毅,在南老夫人看來,無異於在向她的臉上甩巴掌,老太太只會鬧得更兇,曾經有一次,南老夫人為護著孫子南毅,與要管教兒子的長子鬥嘴,把自個直接吵暈厥過去了,南珏大伯被嚇了個半死,南老夫人畢竟已經一大把年紀了,南瑾也不想把老孃氣出個好歹來,所以對受了委屈的閨女,也只有多加寵愛的補償了。
南瑾抽了抽眉頭,又道:“爹爹還以為你會哭呢。”
南瑾敢指著老哥的臉罵他糊塗,也敢一腳飛踹耽於享樂的弟弟,而對於擅長哭天喊地動不動就說自己不如早死的乾淨的親孃,他又能怎麼辦……南姍繼續眨巴眼睛,嘴角帶笑:“爹爹忘啦,我五歲以後就沒再哭過啦。”看老爹瞅著自個不說話,南姍偷偷對手指:“爹爹,我已經都習慣啦,心裡不難過的。”為不值得的人難過,才是最大的不值得,然後,南姍繼續眨巴眼睛:“我一會能放炮仗麼?”
南瑾靜靜地反問:“你敢放麼?”
——當然敢!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她已偷偷放過好幾大掛滿地紅了!南姍笑嘻嘻道:“只要爹爹點頭,我就敢。”南瑾舒展眉頭,慈愛的摸摸閨女的腦袋,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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