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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宴之前,南姍夫妻窩在老爹處,聊的氣氛溫滿,可開宴之後,群居生活家族的男女便分了兩處坐著。
拄著柺杖出場的南老夫人,仍不忘倚老賣老,一直拉著南姍說話,一忽兒讓南姍記得多多照顧南毅(你們是血脈相連的姐弟——啊呸、她是我親兒子麼我要多多照顧他!),南姍只‘噢’了一聲;一忽兒又訓誡南姍要賢惠(女人的名聲最重要——你那麼賢惠、當初你老公納小老婆的時候你特麼別哭啊!),南姍繼續‘噢’了一聲;一忽兒又要與南姍碰杯飲酒(祖母高興,陪我喝兩杯),喝酒什麼的,南姍婉言拒絕了,她可不想把小石頭喂成一隻小醉貓。
南老夫人大為不悅,南姍對她交代的話,答的極是敷衍怠慢不說,自己和她吃杯酒,竟也拒絕不吃,火氣湧上心頭之際,便按捺不住脾氣了,當著一眾女眷的面,就數落起南姍,先說南姍‘居然在她面前學會擺架子了’,說著說著又變成‘越來越不像話,竟敢如此忤逆長輩’。
屋內有些女眷,嚇的臉色都白了,忙低聲勸南老夫人,可南老夫人是啥脾氣啥地位,被人好言勸說,不僅不熄火,還越說越來勁,越說越大聲。
女眷席上,以南老夫人輩分最高,做晚輩的只能規勸,又不能大聲喝斥,否則便是不尊不孝,可也沒誰敢建議南姍服個軟,不提本就是南老夫人在無理取鬧,更何況,南姍已是王妃之尊,又為皇家誕下皇孫,更被她王爺夫婿千嬌萬寵著,那是能隨意數落的人麼——為毛南老夫人的膽子依舊這麼肥?!
南姍顧忌著南老夫人已快七十六歲,實在不想和她當面撕翻臉,便一聲不吭的坐著,看她一個人到底能喋喋不休多久。
“……你這丫頭以前在孃家時,對老身也算恭敬孝順,如今才嫁人一年多,就愈發不把孃家人放在眼裡了!你別以為嫁了王爺,就能頂撞老婆子了,老身可是你祖母,你敢對老婆子如此不敬,看我不告訴你爹,叫他狠狠訓你……”
南老夫人正說的痛快得意,懸在廳門口的厚重撒花軟簾忽然被挑開,蕭清淮一臉冷若寒霜的走進來,後頭還追著一大片在外頭吃酒的爺們,大多神色驚疑不定,屋內的女眷見這麼多人過來,低低的勸阻聲便停了下來,南老夫人滔滔不絕的斥責聲,也登時卡了殼。
南珏大伯的神色好似剛被抽了一巴掌,氣急敗壞的幾乎扭曲了表情,低吼道:“娘,你到底在幹什麼!!!”
南老夫人看著突然闖進來的蕭清淮,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啥囂張氣勢都沒有了,別過臉去看三個兒子,嘴裡喏喏道:“……沒幹什麼呀,就是和姍丫頭說些體己話……你們怎麼跑來裡邊了……”
南珏大伯想去死一死——你當王府跟來的侍從都是死人啊,人家的女主子被你如此喝罵,還不興人家去搬男主子過來壓陣啊,你誰不好訓,偏逮著最不能訓的人信口開河!
南老夫人之前本想著,若是孫女對自己服個軟,說兩句討好消氣的話,自己也就順勢作罷了,可誰知那死丫頭跟木頭一樣坐著,壓根吭都不吭一聲,這讓她如何咽的下心中怒氣,她要是連個小輩都鎮不住,活了幾十年的老臉往哪擱……也不知是哪個欠踹的,竟把王爺孫女婿招了來,南老夫人心裡頭咒罵著去打小報告的人,面上開始和稀泥的找臺階下:“這裡沒什麼事,你們繼續回外頭吃酒去罷……”說著,還拉了板著臉皺著眉的南瑾做擋箭牌,好言好語道:“瑾兒,快領你姑爺出去,娘這兒好好的,什麼事都沒有……”
南瑾並未開口打圓場,只眉頭皺的愈發深緊,南珏大伯見兄弟不出聲,便悄悄瞥眼,看向冷著臉的蕭清淮——他才是關鍵,目光不由自主又瞟向南姍——她也是關鍵,若是侄女能勸說一下的話……
瞅了會滿臉褶皺一臉尷尬的南老夫人,蕭清淮既沒拍桌子怒吼,也沒橫眉冷目威脅,只語氣淡淡道:“老夫人既如此不待見本王的王妃,那本王和王妃也無需在此久留了。”
南老夫人的心,唰的一下涼了半截,剛剛給她拜年的時候,五王爺還客氣的喚她一聲祖母,如今已變成老夫人了,這便是不給她遮掩老臉的意思了……
蕭清淮再不看一眼南老夫人,只旁若無人的開口吩咐,先叫隨侍的夏枝:“給王妃披好大氅。”又吩咐跟在一旁的小包子:“叫人準備車馬。”最後只對南瑾抱了抱拳:“家有幼子,放心不下,小婿這便與王妃告辭了,改日再來探望岳父岳母。”
大冬天的,南珏大伯卻冒出一頭冷汗,勉強賠著笑臉道:“王爺,這才剛開席,不若再用些飯菜……”
蕭清淮神色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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