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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感覺有凌厲的眼風掃過,南姍心底哀嚎——又不是我叫皇帝罰你孃家人的,你那麼兇瞪我做嘛!
話說錢國舅一家雪地罰跪那晚,錢皇后求情無用,終是沒按耐住,視皇帝吩咐如無物,還是去了慈寧宮求太后出馬,錢太后本已要就寢歇下,得知侄子一家居然被罰跪時,先把宮裡的太監宮女吼了一通,居然都沒人向她稟告此事!!!都當她是死人麼!
發洩完畢的錢太后老將出山,先派人去請皇帝過來,然後得到的答覆是——皇上說他忙著,沒空;錢太后摔碎一隻茶碗後,再派人以自己身體不適的理由去請皇帝,然後——皇帝本人依舊不來,只送了一打御醫過來給她瞧病。
錢太后再摔茶碗,皇帝兒子不來,她決定親自找上門去——誰知剛踏出寢殿,迎接她的是一地烏壓壓跪著的宮女和太監,聲聲乞求‘外頭風大雪大,請太后回宮歇著’,錢太后哪會聽宮女和太監的話,吼著吩咐人給她備暖轎,負責替錢太后抬轎子的八人也跪在地上,誠惶誠恐的說‘皇上有旨,命他們不許抬轎,誰敢抬轎,就砍了他們的腦袋’,錢皇后的轎伕也跟著一道反水,錢太后連抬轎子的奴才都使喚不動,氣得連聲直喊反了反了。
沒人敢給她抬轎子,錢太后火氣上來,冒著鵝毛大雪就往外走,跪在地上的宮女和太監紛紛磕頭攔路,繼續說‘皇上有旨,若是太后出了慈寧宮的大門,便砍了他們的腦袋,求太后慈悲開恩’,錢太后簡直要被氣死了,她往哪邊走,都有太監爬跪到哪邊攔路,哪怕錢太后拎著柺杖打人,也沒人敢挪出一條路,在風雪中僵持了好一會兒,錢太后終於被氣得暈厥過去——早預備過來的御醫,當即派上了用場。
此事最後以太后病重在床、錢國舅一家被罰跪一整夜、錢皇后再度受到冷落而告終。
捱了三十廷杖的錢三國舅,在雪地凍了一夜後賠進了老命,捱了二十廷杖的錢世充,高熱已燒糊塗了腦袋,又被重新丟回刑部大牢,錢三夫人和錢彩蝶雖未挨廷杖,因是女流之輩,生生凍暈在冰天雪地,一雙腿皆被凍得壞死,以後的日子再不能行走。
朝堂熱論之事瞬時被平息,錢皇后心臟寒得不住打顫,疼得幾乎無法呼吸。
因錢皇后心情相當相當不好,對於來給自己請安的庶子夫妻,只簡單走了個過場,便讓他們全部退下,又因錢太后病重需靜養,故而無聖命暫不見客,南姍婚後第四次入宮請安,終於沒有挨錢太后的罵,因為她老人家病了——被自己的皇帝兒子,生生氣病的。
離開鳳儀宮後,別的人還有親媽可去探望,唯獨小五同志沒有。
回去的馬車裡,蕭清淮安安靜靜摟著南姍,也不知在想什麼,路上基本沒說什麼話,回到府裡後,兩人換了家常便服,各自端著一碗溫熱的燕窩,慢慢地喝著,南姍瞧著蕭清淮頗有變回悶葫蘆嘴的趨勢,想了一想,小心翼翼地輕聲問道:“殿下,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蕭清淮放下手中的湯匙,衝南姍招了招手,南姍不解何意,便起身繞過炕桌,挨坐在蕭清淮那一邊,蕭清淮動手將南姍撈到腿上摟抱著,下巴抵在小妻子的額頭,輕聲道:“姍姍,你先別說話,讓我再靜一會兒。”
南姍輕輕‘嗯’了一聲,慢慢環住蕭清淮的腰身。
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有時正高興的樂呵著,偶爾看到枝頭的花兒凋了,就會莫名的傷感心煩,有時在繁華喧鬧的宴飲過後,瞅著天邊那一彎孤寂的月牙兒,寂寞蕭索便徘徊上心間,只是不知小五同志因為什麼緣故,又突然開始沉默起來,明明早上出府時還和她有說有笑。
黃銅大鼎爐裡焚著百合香,細幽清脾的味道散至各處,室內極靜極靜,只有低低緩緩的呼吸聲清晰可聞,過了許久,才聽蕭清淮有些悵然的問道:“姍姍,有娘是什麼感覺啊。”
——原來是想麻麻了,呃,可是,回答不出問題腫麼破。
南姍倚在蕭清淮肩頭,小聲問道:“殿下想婆母了麼?”——嚴格意義上來講,錢皇后就是他的娘,但是母子情分什麼的,完全沒有。
“小時候總在想,為什麼別人都有娘,就我沒有……”蕭清淮撫著南姍的後背,輕輕低語道:“太后嫌棄我,皇后討厭我,皇兄皇姐都避著我,只有父皇憐惜我,可他不是我一個人的爹,又總是很忙很忙……”
南姍不知該發何感,便安靜地聽著蕭清淮講述黑色童年:“後來,父皇送我去了宮外的別苑居住,每個月來看我一次,整整五年多……那回我不慎落了馬,才被再接回皇宮裡,太后依舊很討厭我……以前每逢闔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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