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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加林向來認為偽君子好過真小人,年紀越來越大,就越不覺得真性情是什麼美德。誰人背後不說人,誰人背後不被人說,而有些話確實是不能拿到當面的。人與人之前還是需要那點假裝的溫情,好過直接血淋淋的廝殺。
但是身邊人和外人是不一樣的。傅少爺這種人做朋友,做陌生人都是好好的,但如果躺在你枕邊,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杜加林想,關於傅與喬的這些坊間傳聞不僅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這樣一個人,就算想離婚的話也斷不會主動。
他怎麼肯做這個惡人?
外人只道這對小夫妻蜜裡調油,得夫如此,夫復何求。可實際上,滿不是這麼回事兒。就算將來二人真離了婚,世人看來也都是傅少奶奶的過失。
不過一個人偽裝到最後還是要暴露的,傅與喬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等晚上他倆回房之後,杜加林就會知道了。
第5章
晚飯過後,杜加林與傅與喬一同回了小洋樓。他們最開始是並排走的,然後傅與喬的步子邁得越來越大,杜加林要小跑著才能追上。傅少爺並沒有與她交流的意向,直至到了二層,傅與喬才回過頭來冷淡得和她道了一聲晚安,然後扭頭進了靠南的次臥,杜加林剛說了一個晚字,還沒把安字說完,只聽啪地一聲,門就被關上了。
傅與喬的不耐表現得非常明顯,和白天時的體貼丈夫完全是兩個人。
杜加林帶著疑問回了房間,她還是搞不通為什麼傅與喬要人前人後兩幅面孔。
如果他在留英途中有了心上人,並且有結婚打算的話,他完全沒必要在人前如此這般。而且他人後對她冷淡,並不一定直接能促成離婚,畢竟傅少奶奶如果不遇難,沒準還要和他白頭偕老呢。
當然如果傅與喬的心上人不是女人,這一切就說得通了,包括那七十年的獨身生涯。
杜加林雖然是個異性戀,但對同志群體非常熟悉。她的專業是希臘羅馬相關。凱撒是羅馬所有女人的男人,羅馬所有男人的女人,這句話即使對羅馬史不熟悉的人也大概不會陌生。至於希臘的同性文化,更是舉世皆知,男女之間僅是為了繁殖,兩個男人才可能達到精神上的共鳴這一論調就產生在這一時期。古希臘到處瀰漫著同性之愛。
她讀博的第二年,英國同性戀婚姻合法。而且她的博士是在牛津瓦德漢學院讀的,那是牛津著名的同性戀集散地。
因為太過熟悉,所以杜加林就不免對傅與喬產生懷疑。
但傅與喬有斷袖癖好的可能性,實在是微乎其微的,她之前在傅與喬的書房發現了兩大本女性人體畫,並且這兩大本硬殼書藏在書櫃的最裡面,一個斷袖要隱藏自己的話,絕對不會把書放得這麼隱蔽。畫上的女性非常符合古希臘人的審美,與傅少奶奶的長相南轅北轍。
接下來發生的事,更讓她打消了這個想法。
在傅與喬回國第六天的早上,五姨太突然造訪,並且支走了小翠。她的第一句話是你的肚子有動靜了嗎?
杜加林特嚴肅地回她,你說什麼呢?別說傅與喬和她什麼都沒有。就算傅與喬真和她發生關係,真能一擊即中,她現在也不會知道啊。她現在要懷孕了,只能是不正當關係的產物。這直接涉及到對她名譽的指控。
五姨太說我這都急糊塗了,你知道嗎?陸家的二小姐懷孕了。
杜加林覺得五姨太越發奇怪了。陸家的二小姐和她有什麼關係。就算是坊間傳說是傅與喬摯愛的,那也是顧家的六小姐啊。如果是顧六小姐懷孕了,可能她還會驚訝一下。
“陸二小姐?”
“廣發麵粉廠陸老闆唯一的千金。”
“這事兒和咱們有什麼關係嗎?”
“他不會什麼都沒和你說吧。陸小姐懷孕了,仁和醫院開的檢查單,已經懷了一個多月了。陸二小姐說是咱家少爺的孩子。”
杜加林被這句話給鎮住了,但她隨後又平靜下來,“總不能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歷史記載傅與喬明明沒有任何子嗣啊,更重要的是,如果這位陸二小姐真懷了傅與喬的孩子,為什麼書上沒有一點兒筆墨給她?
“陸小姐說了,她給少爺下了藥,安眠藥和烈性一起下的。少爺醒來沒控制住就把她給那個了。她從英國回來就一直吐,起初她家人還以為是暈船,中醫說是喜脈,陸老爺氣得把大夫給打了一頓,等到醫院去檢查,才發現是真的懷孕了,陸老爺當場氣得心臟病都犯了。”
“她有證據嗎?”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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