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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有什麼好,要做就做那偷不著的,幹咱這行並不是要做女表子,不一定需要賣身,你要有本事,多少男人為了見你的面一擲千金,幹嘛做那免費的婆娘。接著又舉了好些例子,誰誰家有賢妻,依然鎮日來堂子花錢如流水但求一笑。你就算真嫁了那姓白的,你能保證他不去逛堂子,男人都是那路貨色,他去逛堂子還好些,沒出息的去找那些野雞,還給你染了一身病。
在做完心理疏導後,老鴇又給她看新做的衣服,各式各樣的裙子,連睡衣都好多件。那時裴小姐還不到十六歲,在老鴇如此攻勢下,難免從了。
後來裴小姐的繼母也就是白師傅的姑母得肺病死了,剩下的小女兒也在白師傅的操持下嫁了人,他心想自己的任務也算完成了,又想起了裴小姐,想著見一見她也好,便從蘇州來了上海。各路花報上,不乏裴小姐的訊息,可白師傅是個正經人,他不看這些報。
裴小姐後來她也懷疑過,找人去蘇州問了,結果和老鴇說的一樣,她繼母死了,姓白的也娶妻了,就此死了心,一心想著賺錢。不乏有來堂子談感情的,一來二去以為和她熟了,可裴小姐的錢要的一分不少。
她以為她對男的徹底死了心,可她昨天看到了衣服,旗袍上的蝴蝶,衣領標籤上繡的字都是那個人的,她的心又死灰復燃了。不過當她看到杜加林坐在廳裡的時候,這點兒希望又馬上掐滅了。大喜大悲之後難免急火攻心,才有了剛才的一幕。
tony隱隱約約地聽得差不多,回過頭來和杜加林分享劇情,“沒想到這白師傅,一天冷著面孔,倒有這般經歷。”
杜加林心想,這和自己預料得倒也差不多,痴男怨女,大多是這個劇本。
裴小姐是上午九點來的,等她來辦公間時已經是十一點半鐘了。
“杜小姐,剛才真是抱歉。”
第30章
杜加林聽裴玉玲叫自己杜小姐; 也不糾正她的稱呼; 想來她特地問了自己的姓; 但並不瞭解她的婚姻狀況。
“裴小姐和白師傅之間是否存在誤會?”
裴玉玲剛才當眾把白師傅羞辱了一遍,這時無論如何也得為他解釋。不過她說得比tony要簡短許多。
“沒想到你們還有這麼一段故事。解除了誤會,也算好事一件。不知道裴小姐對未來有什麼想法。”杜加林說道。
裴小姐從自己鑲珠的手提包取出一個銀盒和打火機,從銀盒裡取了煙,“杜小姐; 你不介意吧。”人家都拿出來了,她當然不能介意。
裴小姐點燃一支香菸; ,“既落江湖裡; 便是薄命人。還能有什麼打算。”她噴吐了一口煙霧繼續說道,“不知杜小姐為何要送我一件袍子,想來咱們並不認識。”
杜加林本想說仰慕她的芳名,現下想來太過虛偽; 便開門見山道; “我們店裡新開張,您也看見了,並沒什麼客人。我是想著如果裴小姐肯穿我們的衣服參加花國大選; 那便是一個極好的廣告。”
“你如果想打廣告,為什麼不去找瀟湘館的那位?她的選票可領先了我好幾千。要是頭牌,也只能是她。”
“未必吧。裴小姐的才貌並不輸於那位薛黛玉小姐。而且大選那天要進行才藝表演; 您擅長唱; 總比她擅長畫的要好表現得多”杜加林這幾天翻專為風俗業辦的小報花際論叢; 得知裴玉玲擅唱,不僅蘇州評彈唱得好,還會唱外國歌。而那位薛小姐擅長工筆畫,不過表演時只是給線稿上色,很有讓人捉刀的嫌疑。
不過杜加林想,這位薛黛玉小姐作為一個半公眾人物,名字實在是起得很好的,一聽就讓人過目不忘。這三個字把紅樓裡賈、薛、林三個人的名字都涵蓋進去了。據小道訊息,薛黛玉本想是取名林黛玉的,又覺得這位金釵太過薄命,所以並未改姓。
裴小姐用食指銜著菸捲抽了一口,“我給你交個底吧,這頭牌已經內定了。這是新神州遊戲場辦的比賽,他們旗下的新神州報從總編到記者都是這位薛小姐的裙下之臣。決選當天的五百個評審席,他們報紙佔了五十個,其他的一百個報業和文人評審席也是他們邀請的,至於買票進去的,大部分也是他們安排的。除了薛小姐,這花國總統的名號不會有第二個人了。這些天各大報紙上都是薛小姐的訊息,她的愛慕者迫不及待地向她邀功呢。”
“這件事情您怎麼知道的?”
“杜小姐不是我們同行中人,自然不知道這件事。”這意思很明顯,做她們這行的,都知道結果了。
“就這麼明目張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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