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3/4 頁)
年紀不輕的,通通不在他的‘人’裡。真正的人儘可妻,我看沒人能做到。”杜加林把蟹肉剝在蟹鬥裡,螃蟹倒是很肥的,說完她轉向歐陽; “今天顧家的婚禮,你怎麼沒去?”
“參加婚禮是最沒有意思的事,再偉大的情感拿到公眾面前去展覽; 都不免失之庸俗。新人在上面感動得死去活來,客人只關心鵝肝正不正宗。花心思請了一幫人,結果人家對你的情感絲毫不關心,那有什麼意思。”
杜二小姐偏要同他吵嘴;“說得這麼熱鬧,不會是別人沒請你吧。”
“請了我; 我也不去。”
“你這就是吃不到嫌葡萄酸了。”
“明知道是酸葡萄,為什麼非要嘗一嘗?”
“不會是你也把人家的新娘也列入到可妻的範疇吧; 沒得手,惱羞成怒了?”
“我不願意說任何一位女士的不是; 哪怕她是顧老七的新娘,但我可以說; 我對她過去現在未來沒有一絲興趣。”
杜加林對顧家頗為好奇; “看來你對顧少爺很不滿?”
“道不同不相為謀。不過顧家的小姐們都不錯; 尤其是六小姐。”
杜二小姐此時聽歐陽誇讚別的女人; 不免吃味道,“不知道這位顧六小姐在不在你可妻的範圍裡?”
“你想多了,我們通通不在對方的擇偶範圍裡。她是brahms的忠實擁躉,連感情都以他為榜樣。”
“你喜歡wagner?”
“那是顧老七的偶像,他那抑制不住的激情實在可怖。這世上不是非此即彼,不是反對brahms的都喜歡wagner。狂縱固然不好,可太剋制了也不利於人類的幸福。以他為榜樣,她恐怕到老依然還是密斯顧。”
傅與喬很嚴肅地制止了歐陽。
杜加林想歐陽的擔心純屬多餘,明年顧小姐就要大婚了,不僅如此,她還會有孩子。
“念之,在英國唸書的時候和顧六小姐很熟吧。”
“他算她為數不多欣賞的男人了。”他看了傅與喬一眼,然後說,“好,我保持沉默,否則以後傅家的門要永遠對我緊閉著了。”
晚上十點鐘的時候,杜加林敲開了書房的門,“我能和你談一談麼?”
她走到留聲機旁,高腳桌上放著許多黑膠唱片,大多是巴赫和勃拉姆斯,杜加林取了一張勃拉姆斯的搖籃曲放了。
“你也喜歡勃拉姆斯嗎?”
“怎麼想起問這個?”
勃拉姆斯和克拉拉的故事,杜加林在中學音樂鑑賞課上已經聽了無數遍。兩個在藝術和精神上有著共同理解的人互相守望,卻從沒有真正的在一起。音樂老師每次提起就眼泛淚光,愛情的美在於剋制,那位老師年過四十,已婚有娃。她說勃拉姆斯的情書但凡寄出過一封,她就不會如此感動。除此之外,她還有一句名言,“傻子才會和她愛的人結婚。”好像勃拉姆斯一生不婚就為了成全她看戲的眼淚似的,明明是不得已卻成了她嘴裡的故意為之。
這位老師和杜加林相看兩厭,所以她的音樂課分數也很難為情,她不喜歡她,連帶厭惡她所主張的一切。
“如果我告訴顧小姐我們結婚這些年名存實不至,你說她會不會很感動?”
“你的頭疼還沒好麼?”
“或許顧小姐早就知道了。我就是你們偉大愛情的道具吧,來全方位多角度來證明你們感情的純潔和無法破壞。兩個相愛的結婚了,是不是很乏味?傻子才會和自己所愛的人結婚?”
“你想象力太豐富了!”
“那你告訴我,我要怎麼才能相信你對一個名存實不至的感情甘之如飴!”杜加林按一按太陽穴,“我不願陪你演戲了,我沒有那個藝術才華。請您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吧。”
“不早了,你該去休息了。”
“我現在非常清醒。我們分開吧”
“如果我不願意呢?”
“傅少爺,我希望我們能體面地分開,我想你是個體面的人。”
“不然呢?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幾個打離婚官司的律師。”
傅與喬扯了張椅子坐下,兩條腿疊放著,他從桌上的銀盒子裡拿出一支菸,把火柴盒遞給杜加林。
她想,自己這時再給他點菸,也太賤了。
見她不接,他很自然地從火柴盒裡拿出火柴點燃了,他緩緩吐出煙霧,“這件事你同岳父母商量了麼?”
“現在不是講求婚姻自主了嗎?”
“雖然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