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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姐這次來,莫非就是為了讓我看報?”
“傅太太,明人不說暗話,上次對你造成傷害很抱歉。我不希望再有人危及到你的婚姻。”
“那麼感謝陸小姐的好意了。您這麼忙,我就不留您了。”杜加林知道陸小姐一定等著她來問密斯顧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她來無非就是為了這回事,她確實好奇,可並不想如了她的意。
她並不急著走,而是從果籃裡拿了個石榴剝了起來,杜加林釘著密斯陸鮮紅的用蔻丹凃染的指甲,並沒有胃口。
她貌似無意地問道:“傅太太,你這些天有沒有看到felix?”
“felix?”杜加林第一反應這是誰,她想了想自己和陸小姐的交集,許久才意識到這是周生的外國名。
“沒有。”她前兩天才見過他,不過是在那個場合,相信兩人都不願提起。
“我過去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向他提起。”
“哦,什麼事?”明知故問。
“我那時只是一時衝動,希望不要放在心上。”陸小姐是咬著牙說出後半句的。
“這是你和念之之間的事,如果要徵求原諒,物件也不應該是我。至於周先生,我和他並不熟。”
陸小姐繼續說道:“不管怎樣,我還是希望你的婚姻能幸福。”
“那謝謝您的祝福了。”顧六小姐,是個怎樣的白菜呢?
杜加林第一次見到顧六小姐,是在幾天後的婚禮上,那也是她第一次陪傅與喬參加公開的活動。新郎是六小姐的弟弟,顧家的七少爺,鋼鐵大王唯一的兒子。婚禮那天,顧家所在的那條巷子擠滿了車。門口的侍者穿著白衣服,胸前都彆著一朵紅花,接過請帖便客氣地把他們引到了座位上,鋪著天鵝絨墊的椅背上寫了名字。他們到了沒一會兒,婚禮就開場了。
那輛十二缸十一座的婚車從門外一直駛到了臺階前才停下,從車裡出來的新娘比新郎高了大半個頭,顧少爺身著黑色燕尾服配白襯衫,白領結上有一個極友善的滾圓的臉,喜慶得像帝企鵝。
婚禮的上半場是在顧家的大草坪上舉行的,那天天寒,儘管她在淺青蓮的旗袍外面罩了件同色系的披肩依然覺得冷。當杜加林見到顧六小姐的時候,她感慨七少爺應該是基因突變了。
第38章
從住院到參加婚禮的這幾天; 杜加林十分不順利。
她在醫院呆了兩天便出院了; 出院的那天鋪天蓋地都是裴小姐的負面資訊; 明明前兩天還是花團錦簇一片和諧。她把這兩天的報紙都買了,發現最開始的批評源頭就是商報。她當時以為不過是經濟角度的批評; 外行不會去看。沒想到短短兩天,對裴小姐的批判卻蔓延到了各個角落。
正經報紙批判這次大選有誤社會風氣,裴小姐作為魁首便是這股不正之風的代表。那些以前一向熱衷於大選的花邊小報; 也開始挖掘裴小姐的花邊軼事,就連她用法國香水也成了不支援國貨的證明,而她房間裡擺放日本鍾簡直是十惡不赦,即使是風塵女子; 也有柳如是李香君這樣的義女支; 裴小姐作為花國總統連國都不愛實在不能服眾。
她的店因為裴小姐很是有了些名氣,裴小姐也很給她面子,出席活動都是穿的舜華服裝店的時裝。現下裴小姐成了一個負面形象,就連她的店被砸在報人筆下也成了群眾出於義憤所為。
她出院之後便奔了警局; 接待她的印度警察很是客氣,但當她問到事情的進展時,卻吞吞吐吐; 說現下還沒有線索。
她和裴小姐約在一家茶館的包廂見面。那天,裴小姐穿了短褲短卦; 戴了一頂大帽子; 半張臉還用墨鏡遮著; 如果不是知道她要來; 杜加林簡直認不出她了。
裴小姐苦笑道:“現下我幾乎要成為過街的老鼠了。”
“贖身的事情怎麼樣了?”
“老鴇認為我出名了要拋棄她,非常不滿。我想,報紙上那些事,大抵都是她跟記者捅出來的。買日本貨本就是圖便宜,還是兩年前買的,誰知道會有五卅事件呢?這些平常事如今都被翻檢了出來,我都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了。”
夥計送來一壺香片,杜加林給裴小姐斟了一杯,“現下,你打算怎麼辦呢?”
“我想實在不行,還是維持原樣吧。”裴小姐看向杜加林,“你身體沒事了吧。我想咱們今後不要再見面了吧。我名聲這樣,早晚要牽連到你。”
“如果不是我,也不會有今天。”杜加林喝口茶,“事到如今,你想維持原狀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