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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乎,可實際上比誰都在乎。她這刺人的自傲不過是為了掩飾她的自卑。
“有些事一旦做了就沒辦法回頭了。”裴小姐將煙掐滅在菸缸裡,與其說她是被誘騙了,不如說她是給誘惑了。早在沒來上海的時候,她就貪戀這個城市的五彩繽紛了。她在講述自己這個故事時美化了自己,實話不光沒法對別人講,就連自己也是沒法面對的。到現在,她只能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有時候,可能只是你不願回頭而已。畫家也可能改行去當作家,您也不必執著於這樣一件事。”杜加林故意說得輕描淡寫。
“哪有那麼簡單?杜小姐,不是所有人都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她這是在說杜加林站著說話不腰疼了。
杜加林無意反駁她,“裴小姐如果不嫌店面小的話,或許可以考慮在我們店入個股,出錢出人我們都歡迎。”
“可我能做什麼呢?”
“裴小姐本身就是一個活的廣告牌,倒不僅僅是為幾件衣服,您對社會也是一個榜樣,一個女子即使出於自願或非自願的目的進入了風塵行業,她今後也可以有別的選擇。”杜加林一貫是反感拔高的,她此時一半是出於真心一半是為了安慰裴小姐,“您如果能在大選後急流勇退,也讓這場以娛樂為目的的大選有了點兒正面意義。”
見裴小姐不說話,杜加林繼續說道,“無論如何這是您自己的選擇,我只是提一個建議。”
八月初一的大選定在晚上七點,杜加林忍著肉疼從黑市花一百塊錢買了張票,準備晚上去看。這天下午四點的時候,傅少爺給她來了電話,讓她晚上務必回家吃飯。
第34章
一票也是很重要的; 但也並非她親自去不可; 她把票給tony也不是不可以。
可這一次屈服了,以後呢?總不能老這樣屈服吧。總有一天; 她要和他攤牌的。既然終有這麼一天,不如從今天就開始吧。
她肯定是要離開他的,倒不光是為了傅少奶奶,更是為了她自己。回去的日子遙遙無期; 她總不能總與他這樣虛與委蛇罷。她不得不承認,他其實是對她還是有吸引力的,時間長了,她未必能抵擋得住他的誘惑。喜歡這樣一個人,可是沒什麼好下場的。這樣的罪,還是讓別的小姐去遭受吧。
愛是一種太過細緻的情感,充滿了折磨和自我折磨; 這種折磨看看小說領受領受得了,實在不宜親身上陣,生活已然很不易了,沒必要在這方面為難自己。
她也確實不曾在這方面為難過自己。活到現在; 初中生恐怕都要比她的感情經歷要豐富些。
不過即使如此,她在感情上依然算得上早熟分子。
初中的時候她很留意一個打排球的男生; 每天中午她總是故意繞遠經過排球場; 裝作路過的樣子看一看他; 有一次排球打到了她頭上; 肇事者正是那人。那男生把她送到了校醫務室又送回了家; 臨走前他給她要電話號碼,她沒給他,再之後她總是繞著排球場走。
上高中的時候,她對一個寫黑板字特別好看的男生有些朦朧的好感,後來他主動跟她坐了同桌,沒幾天她特意跟人換了座位。
距離產生美,離得太近,就喪失了美感。她怕接觸到真實的他們,就會因不合想象對其產生厭惡,沒有互動就沒有傷害。那倆男生她連名字都記不清了,腦子裡只存留了兩個高高瘦瘦的人影,然後這人影漸漸和傅與喬重合在一起。
她在對男人的審美上,算是一個素食主義者,肌肉過剩的男人向來不在她的審美之列。她必須承認傅與喬還是很符合她的審美的,她曾經長時間地對他產生過一種類似於喜歡的情感,但這僅限於文字影像中的他。喜歡一個永遠無法有交集的人,是非常安全的,她可以隨意地想象他,而他永遠也無法穿過文字來傷害她。
她不是皮格馬利翁,傅與喬也不是加拉泰亞,想象不會變成現實,現實卻會反過來傷害想象。
她和他之間的距離因為一個意外事故戳破了,她接觸到了真實的他。最開始當然是不適應的,但發展到現在,她竟然沒有因他脫離了她的想象而討厭他,甚至有些同情起他來。無數先輩的經驗告訴她:當一個女人對一個比她強太多的男人產生了近似於憐愛的感情,她離萬劫不復也就不遠了。
她很瞭解自己,她不具有引以為傲的自制力。事到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遠離他。
他結婚的目的當然不是為了愛情,而是為了穩妥。如果她不是一個穩妥的物件了,他或許會放她一馬。他現下雖然把她的錢給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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