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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先生們只好不約而同的默了,只是從此都對夏存儉上了心。
雖不會在學堂上單獨照顧他,但總會三不五時提出來考問一番,或又一針見血指出他的問題。然後,被抽打得厲害的夏存儉,就跟小陀螺似的,進步漸漸快了起來。
咳咳。
送禮是一門學問,寧芳再次受教了。
但夏存儉是個爭氣的小孩,知道家裡為他花費了不少銀錢,才能留下來讀書,很是發憤圖強。尤其先生們指點得越多,他就越覺得自己不足,簡直恨不得頭懸樑,錐刺股了。
等寧芳再見到他的時候,都快認不出這個初見面時,還想跟她打架的大侄子了。
整個一小書呆!
行事規矩刻板不說,見到姑姑一家子來了,他還巴著書桌,不想起身離了他的寶貝書。
在這邊陪伴他的夫子一臉苦笑,讓夏珍珍勸勸。
夏珍珍才不勸呢,只放出大女兒。
然後寧芳將大侄子的耳朵一擰,便將這小子拎了出來。
去天下聞名的西湖上泛舟,又去靈隱寺看石壁上的和尚,去虎跑泉煮茶,嶽王廟燒香。最後興致上來,索性替夏存儉告了假,把他強拖到蘇州去玩了一圈。
然後在虎丘,寧芳兄妹聯手,狠狠虐了夏存儉一把。
他們都跑到磚塔那兒寫了百個大字了,夏存儉才呼哧呼哧爬上來。
寧紹棠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表叔都看不下去了,直言道,“按說二妹妹比你還小,可你如今連她都跑不過,這樣的身子骨日後如何下場科考?那可是三天三夜沒得歇,還吃不好睡不好。須知讀書乃十年寒窗,非一朝一夕之功。刻苦是好的,若毀了身子,如何得了?”
夏珍珍此時才道,“芳兒她爹如今當了官,成日在任上忙得不得了,可回來歇兩天,還要日日在院子裡舞一回劍,說是要鬆鬆筋骨。你這小小年紀的,倒是不怕成日坐著,長成個呆子?”
這教訓太恥辱,夏存儉都不想看到他那個小姑姑了。
偏那小姑姑還要嬉皮笑臉往他跟前湊,“知恥後勇是好事,可矯枉過正卻不是好事。大侄子,你要被我這弱質女流比下去,萬一將來長得還不如我高,可怎麼辦呢?”
你算哪門子弱質女流?哪個弱質女流能象你這般提著裙子跑得飛快?
夏存儉最後黑著小臉咬牙道,“我回去就叫我爹再給我多請一個武師傅!”
他一定會長得比他姑姑高!
好了,目的達到,寧芳一家可以放心離開了。
走前夏珍珍還專門帶著兩個孩子,專程去拜訪了書院院長。她雖是女眷,但丈夫是院長的得意門生,算通家之好,帶著孩子來見見,也算不得失禮。
只是在送禮上,就不能象夏明啟那麼幹了,也不能象在南府一樣,拿一堆不值錢的銀首飾打發人。
夏珍珍送的是在景德鎮採買的精美瓷器,寧芳兄妹極喜歡的玲瓏瓷。
景德鎮瓷器天下聞名,玲瓏瓷又是個新樣子,夏珍珍為了來見丈夫的先生,可是毫不吝嗇的讓那瓷器商人拿了壓箱底的上等貨。
不管是待客,還是給女兒做嫁妝,都是體面之極。
如今拿來送禮,也不說東西有多貴重,只特特表明是孩子們喜歡,親自挑的,讓人聽著又舒服,又替孩子們刷了一把孝心。
院長再看給自家的最重,其他先生就一人一套茶縣,還由他代送,心裡更加舒服。覺得這得意門生的媳婦出身雖然差了些,但為人卻很懂事的。
因為彼此最熟的均是夏存儉,話題自然繞不開他。
在聽說了這幾天夏珍珍如何教育侄孫,勸他文武雙修的事,雖然這事多半是寧芳兄妹的功勞,但長輩的引導無疑很重要。況且寧芳之前還得了御賜,這無疑,也是當孃的教導有方。
於是,繼在南昌狠刷了一把“爽朗大方”的名聲之後,夏珍珍不經意間,又在風荷書院刷了一把“慈愛聰慧”的名聲。
須知,跟書院往來的學生家長們,基本非富則貴。而餘杭一帶,自古便多出名士高官。金陵寧府夏氏在這裡刷出了名聲,往後給寧懷璧在官場走動,都不知添了多少便利。
甚至有同僚不認識他,但一聽說他夫人,立即道,“原來是你家夫人啊!我夫人孃家兄弟媳婦的姨妹的丈夫,正是風荷書院某先生家的親戚。上回你家夫人過去,送了一套好茶具,過年的時候拿出來顯擺,可是讓人羨慕得不得了。”
“那兄臺要不要?正好那商家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