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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我就代大夥兒跑這一趟了。”
……
於是,住在金陵城的徐槐家裡,便來了許多陌生人。
徐槐都快煩死了。
除了被追債,他活了三十多歲,頭一回知道,被人上門送禮也是件極其頭痛的事。
“我都說了,我沒告我娘,告我孃的是我妹子!你們別來找我了,要找找她去,找我又有什麼用呢?”
徐家早就敗落了,原本兩進的老房子也隔了圍牆賣了一半還賭債,如今就剩兩大一小三間房,想找個地方躲躲都找不到。只能在院中攔著來人,不住作揖,求人家把東西拿回去。
來人道,“到底是你親妹子,你這當哥哥的,就去幫忙說說吧。這禮也不白給你,你就拿著給你妹妹也好啊。人心都是肉做的,多說說好話,興許她就軟和了呢?”
徐槐無奈,“我都多少年沒跟我妹妹來往了,能怎麼勸?”
他心裡窩火,聲音難免大了些,一下驚醒了屋中原本只是小聲哼哼的女兒,大聲嚎哭起來。
徐槐如今的媳婦,王氏忍無可忍,啪地把緊閉的窗戶推開,把哄女兒的小撥浪鼓扔到他身上,怒道,“徐槐,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了?是男人你就帶著人到你妹子家裡去!這樣天天吵鬧不休,日子還過不過的?她有本事告,讓她跟人講理去!”
第266章撤狀
徐槐給媳婦罵得無語,況且也是心疼病弱的女兒,只得擺手對來人道,“罷罷罷,你們既要當好人,便跟我走一趟吧,省得說我沒盡力。只求各位叔叔嬸嬸,大哥大嫂,可別到我家來了,閨女還小呢,實在經不得吵嚷。”
街坊鄰居們一聽,這樣也行。公推了幾個熱心人,跟著徐槐走了。
有那客氣的,還給徐槐家裡擱下了些禮物,並望著緊閉的房門道,“徐家嫂子,那我們就走了,你出來把門鎖一鎖。有些雞蛋紅糖擱門口了,你拿著給自己和孩子都補一補吧。”
王氏聽著這話,忙抱著孩子,慚愧的趕了出來,“你們別怪我氣性大,實在是孩子幾天都沒睡好覺了,晚上總鬧,由不得人心焦。”
一個素來不怎麼瞧得起她的鄰居嬸子,上前幫忙瞧了瞧,卻道,“無妨,你這孩子要長牙了,嘴裡癢得很,豈不得鬧?回頭可能還要起燒,你多給她喂些水喝,再煮些糊糊蛋羹給她吃,磨磨嘴也能好過些。”
王氏恍然。
她雖年紀不小,卻是初為人母,和徐槐兩個都是爹不親孃不愛的孤家寡人一個,哪有老人教過她這些?忙給鄰居嬸子道了謝,又請教那糊糊蛋羹要怎麼做。
嬸子索性挽了袖子,“罷罷,我且教你做一回吧,你瞧著。”
當下又有兩個婦人留了下來,生火引柴的蒸了碗蛋羹。又給她泡米磨面,教她怎麼做米糊糊。
王氏趁熱先給女兒餵了碗蛋羹,果然就見她吧唧著小嘴,磨著牙齦,立即安生了下來。不一時,一碗蛋羹吃完,孩子也安穩睡了。
王氏鬆了口氣,幫忙的婦人也笑了。
只想著她的名聲不好,到底沒多留,先告辭了。只那鄰居嬸子走在後頭,多說了兩句。
“你別嫌我老婆子嘮叨,你從前幹過什麼,你自己心裡有數,也難怪鄰居們嫌棄。只你以後若安安分分跟著徐槐過日子,時日久了,大家自會看到。如今你管著徐槐,不讓他賭博是好事。可你們兩個好手好腳的年輕人,三天兩頭去管你婆婆要錢是怎麼一回事?
方才有外人,我給你們留著面子沒提。也是因為看到你們不象徐燕那丫頭喪良心,跑去告了你婆婆。卻別以為我們這些老鄰居就不知情,我知你家閨女身子弱,藥錢花得多,可你也得體諒你婆婆。那可實實在在是個好人,如今一把年紀了還在大戶人家裡當差,看人眼色伺候人。你們當兒女的,這手也能伸得安心?”
王氏羞愧萬分,“嬸子,我們也是實在沒法子了。徐槐是你看著長大的,哪有半分本事?聽說他娘回來,才動起歪心思。不過往後我會管著他,便是到碼頭做苦力,也必不去麻煩我婆婆。”
嬸子上下看她兩眼,“若徐槐果真願意上進,我倒有個差事可以介紹。我弟弟東家的米麵鋪子裡,正好缺個夥計,要能說會道會拉生意,還要肯下力氣。若徐槐願意,你讓他明兒來找我,我帶他去試試。苦是苦些,總比碼頭強,只要好好幹,你們一家三口的嚼用還是夠的。”
王氏連忙道謝,表示明天一定叫徐槐過去,又從地上撿了包紅糖,要嬸子帶回去。
可這嬸子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