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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芳默默記下,並決定以後沒什麼事,儘量少去打擾。
可程嶽似是猜出她的心意,隨即又道,“你也不要有所顧忌,我有時忙起事來,常會忘了吃飯。兩個嫂子說過多次了,往後你多提點著些。”
寧芳笑道,“那我記著了!往後到了飯點就打發人去問問,若你們忙著,好歹也送些點心吃食。否則娶媳婦,是做什麼用的呢?”
看她還有心情打趣起自己,程嶽也笑了。
因要給她講解,故此走了小半個時辰,才掐著吉時到了王府後院的宗祠。
這裡早有府中的管家程全等著了,瞧著六十開外,精神矍爍,連程嶽也要叫一聲全叔。
寧芳知道,這樣的下人是不能當普通奴才對待的,於是很嘴甜的說,“我初來乍到,什麼也不懂,往後就靠全叔多教教我了。”
這話把頭髮花白的老程全說得竟是怔了怔,隨即喜得眉毛鬍子都快飛了起來。
“不敢不敢,王妃抬舉了!”
不過那親熱勁兒,顯然就把寧芳當成了自己人。
程嶽在旁邊的看著,不動聲色的眼中也浮出一層淡淡笑意。
等進了程家祠堂,寧芳打眼一看,卻委實覺得寒酸。甚至比起寧家祠堂,都差得遠了。
畢竟從第一代老英王程興起,到程嶽,滿打滿算才是第三代。寧芳略數了下,一共就看見不到十個牌位。
其中程興及正妻,包括寧家那位姑奶奶在內的兩位側妃就佔了四塊。
剩下兩塊,一塊是程嶽親爹,程永之位,一塊則是程嶽親孃,獨孤氏的牌位。
這還是寧芳頭一回見到程岳父母,就算只是個牌位,也讓她很是驚訝。
須知獨孤這姓少見,但名氣極大。流傳近千年的世家,想不到竟是程嶽的親孃。
只是程興這鄉下泥腿子出身的王爺,還有二位側妃呢。怎麼真正的皇族血脈程永,就只有一位正妻了?
親手點了三根香遞給寧芳,程嶽眼中帶著幾分複雜的傷感。
“獨孤氏當年曾與先太子有過婚約,可惜後因戰亂,並未結成。到我父親時,因已過繼程府,婚事極其不順,我外祖聽說,便把嫡女嫁了來。父親感念岳父大恩,故此終身不曾納妾。”
寧芳頓時肅然起敬。
以獨孤氏這樣的世家名門,當年與先太子結親算是門當戶對。但到先太子這一脈潦倒,被後來登上位的周王一系打壓,過繼到外姓人家時,仍肯履行婚約,把嫡女嫁來,足見仁義。
只寧芳初來乍到,又不是正經媳婦,所以也不好多問當年舊事,只誠心上了三柱清香,便從祠堂出來。
到了正經見人的中堂,卻見兩位兄嫂都已經在此等著了。
寧芳在院門口便隨程嶽下了轎,進來見上頭的主位空著,只擺了大紅的錦墊,想是給過世的父母留著的,兄嫂們只分坐兩邊。
原本新人敬茶,平輩之間,行禮即可。可程嶽略一抬眼,他身邊的小廝石青立即帶人放上兩個錦墊,寧芳眼見不錯,麻利的跟著程嶽跪下了。
程峰孟大夫人慌得連忙站了起來,“三郎你這是作甚?”
程嶽道,“爹孃過世得早,我能有今日,全賴四位兄嫂養育。人都說,長兄如父,長嫂如母,今日既是家禮,大哥大嫂就代爹孃受我們一禮吧。”
程峰本不願意,要拉他們起來,可寧芳道,“本來家裡的爵位誥命該是大哥大嫂的,如今倒叫我們搶了。若連個頭都不叫我們磕,那往後叫我們哪還有臉,在這家裡住下去?”
這話說得四位兄嫂皆是一愣,隨即紅了眼圈。
雖說爵位讓給小弟是兩位兄嫂自願,但按著嫡長傳統來說,這確實是程嶽搶了長兄的東西。
就算這裡頭有一大半,是永泰帝有意給程家添堵造成的,但總歸是根刺,扎得人心裡不舒服。
可如今寧芳就這麼坦坦蕩蕩的說開來,並不得了便宜還賣乖,反倒化解了兄嫂們心裡的那點不舒服。
於是程嶺按著大哥坐下,“你們便讓老三兩口子行個禮吧,要不他們也實在不安樂。”
程峰這才含淚半坐下了,哽咽道,“傻小子,大哥怎會與你計較?”
孟大夫人也道,“就是。要不是你這回拼著性命去了西胡,咱家哪能要回這爵位?這是你該得的。往後這個家,也還要靠你們來支撐的。”
畢竟,他們無後,便是最大的缺陷。
程嶽瞟身邊的小姑娘一眼,正色道,“大哥不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