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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也有下人想拉開她的,尤其是趙豐年。但圍攻寧芳的人竟是特別多,他幾次都沒衝進去,反很快被打得鼻青臉腫,要不是有保鏢護著,只怕寧芳此刻臉上都要掛彩了。
可此刻寧家人包括保鏢們都停了手,那位美貌的宜華公主卻並不發話,反放縱自己手下拳打腳踢,把寧家人都打得鼻青臉腫,才略鬆一鬆手中鞭子,讓夏珍珍喘了口氣。
“我說了,你家的狗傷了我的馬,是它死還是你娘死,你選一個吧!”
看著已經被侍衛們制住的通寶,寧芳眼淚直掉,她忽地跪了下來。
“公主,就算是我家的狗有錯,可您的馬並無大礙,不是嗎?如果您不高興,我們再賠錢,或者再賠您一匹馬,十匹?好嗎?”
“芳兒,起來,別!別……”
夏珍珍想說,不要求她,這個女人隨便就能對人下殺手,這種冷酷的人,怎麼可能會被打動?
果然,宜華公主鞭子一緊,制止住夏珍珍說話,冷笑望向跪在雪地裡的女孩,“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三次。給她一把匕首,既然是你養的狗,你就去結果了它!”
“不!”被制住的寧懷璧,血紅著眼睛大吼,“公主殿下,您身份貴重,我們冒犯了您,確實有罪。但要治罪,也應該交由京城府尹或大理寺審問定罪吧?您這樣私設公堂,讓有心人看見,若說公主挾私報復,損了皇上英名,該當如何呢?”
白敏中也想站出來勸解,可才說了一句“公主殿下”,便被宜華公主指著鼻子制止了。
“我方才饒她不死已經是給你家主子面子了,不過是為了一個畜生,你當真能替三公子做這個主麼?”
白敏中鐵青著臉,閉嘴了。
然後宜華公主看向寧懷璧,“我不過要你女兒去殺你家的一條狗,怎麼就挾私報復,損我父皇英名了?難道你的女兒縱容一個畜生衝撞了我,還有理了嗎?寧大人,我知道你是進士,書讀得好,官做得也不錯,所以父皇才千里迢迢把你召進京城。可你這一來就亂給一位公主扣帽子,你就是怎麼忠君報國的嗎?”
寧懷璧脊背一寒,終於意識到眼前這個女孩可不是一般的小姑娘,她生長於世上最尊榮富貴也最冷酷無情的帝王家。只怕生來最擅長的就是以勢欺人,顛倒黑白。
明明是她有錯在先,可她卻能說成是寧家的錯。可因為她尊貴的身份,寧家甚至不能有任何的反駁。
這就是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驀地心底生出一股巨大的悲涼,這一刻,寧懷璧甚至不知道自己十年寒窗,考取功名究竟是為什麼。
難道就為了輔佐一位會縱容女兒,任意欺辱他妻女的君王嗎?那他所謂的滿腔抱負,想要建功立業,為社稷黎民做些實事的壯志雄心,豈不全是一場笑話?
“請公主不要難為臣的女兒,把刀給我!”
就算心中已被這位年輕驕橫的公主傷得鮮血淋漓,但寧懷璧還是做出他唯一能做的選擇。
如果傷害無可避免,他還是希望能替他的女兒承擔一些。
讓女兒親手殺自己養大的狗,這太殘忍了。可宜華公主卻連這樣卑微的的機會也不給他。
“我怎麼為難她了?我這是在教她呢。做人就跟做狗一樣,都得學會安分,若是不安分,便是費盡心機送進宮裡頭,只怕也是落不到好的。寧二姑娘,你快著些吧。”
說著話,一柄匕首已經扔到了寧芳的面前。
就算她話裡有話,可此時寧芳已經聽不到了,只有眼前的匕首和綁到她面前的忠犬。
倒是寧懷璧聽出不妥,“公主殿下何出此言?我們傢什麼時候有人進了宮?”
難道這是得罪宜華公主的原因嗎?那會不會是個誤會?
寧懷璧甚至在想,難道是寧氏的同族?
可金陵是再不會有人的,但曾聽家中長輩提起,寧氏原先在蜀中還有一支。可朝廷又未選秀,怎麼可能有人入宮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宜華公主也沒那個興致給他答疑,還以為他是故意替女兒拖延時間,想岔開話題,只是冷笑,“你自家做的好事,自家知道!這樣拖拖拉拉,有意思麼?”
寧懷璧無法,此時看向女兒,卻見寧芳已經哭得不成樣子了。
獒犬最為忠貞,一旦認主,便是寧芳手上拿著刀子,它也依舊溫馴的舔著她的手,沒有半分反抗的意思。
都說男人有淚不輕彈,可寧懷璧只覺嗓子眼發鹹,嘴裡發苦,眼淚默默的往心裡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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