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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徐媽媽的官司了了,府裡二爺又要升官,便又趕緊買了豬羊,又僱了幾個吹鼓手,一路走來,往家裡熱熱鬧鬧,也是去去晦氣,還望太太奶奶們不要嫌棄我們鄉下人粗鄙。”
怎麼會?
這是好事,夏珍珍忙讓人備了紅封打賞,又安排他們吃酒。
寧芳心中感慨,這老孟實在是個人才。他不一定會雪中送炭,但一定能錦上添花。
這法子雖然粗俗,可往金陵城走一圈,聽說還特意繞了路,只怕是大半個金陵城都知道徐媽媽沉冤昭雪,寧家管教有方的事了。
用這樣老百姓最喜聞樂見的方法宣揚一番,可是比告訴人家寧家得到皇上親筆書信還更有用。
只可惜老孟雖好,可不爭氣拖後腿的兒女媳婦也實在是多。就算寧家因此不生他的氣了,可之前說要派副莊頭過去的事還是板上釘釘,連人選都定了。
是從前給寧芳趕車的老張和他大兒子。
老張長年伺候牛馬,又趕著車風裡來雨裡去的,難免落下了風溼。這幾年年紀漸大,有些跑不動,便只安排他在家照料牛馬,做些輕省活計。
因老張伺候了寧芳幾年,忠心勤勉,寧芳在熟識之後,自然關心起他的家事。
要說這老張家境還挺複雜,他家有兩雙兒女,卻分別是跟兩個老婆生的。不是妻妾,而是前妻過世後,為照顧當年才七八歲的一雙兒女,又娶的續絃。
那後孃為人如何寧芳沒見過,卻從小喜鵲那兒得知,老張家雖情況複雜,卻沒有別人家那些亂七八糟的事。無論是後孃和前頭一雙兒女,還是幾個同父異母的孩子之間,都相處得十分融洽。
後孃生的妹子出嫁時,揹她出門的,也非親生兄弟,而是長兄。而老張的大兒子張吉成親時,後孃也是出了大力氣,說了門很不錯的親事。後面大姑娘出嫁後,也時常稱讚這個後孃人好厚道,走動親熱。
寧芳心裡明白,這必是一家之主的老張不偏不倚,行事公正的結果。
只這張吉小時候被馬踹過一腳,一直有點心理陰影,學不來趕車。且人嘴笨口拙,不適合伺候主子,早年老張便求了寧芳,把兒子送到寧家另一個莊子裡做農活。
只沒想到,他在那裡倒是如魚得水,沒幾年就憑著自己的本事,升了小管事。
後頭來府上送年貨時,寧芳很是見過兩回。跟他爹一樣,張吉也不是個多話的人,但手上老繭極厚,眼裡有活。
在主子面前從不提自己辛苦,總說莊子裡天時如何,收成怎樣。明年大概會是怎樣,又該種些什麼,養些什麼。
寧芳默默觀察了許久,這回才決意把他提起來。
只張吉到底還年輕,資歷尚淺,一下提去做下溪村那樣讓人眼紅的地方做副莊頭,只怕大夥不服,所以才讓老張跟著一起村裡去安家落戶。
回頭若干得好,將來接管下溪村的,就是張家父子了。
至於老張後妻的小兒子張祥,倒是子承父業,學了趕車的手藝,這回要跟著寧家一起上京,另奔一份前程了。
酒足飯飽之後,夏珍珍把老張父子叫來,也跟老孟見了個面。當著面,兩邊人自然是什麼都好說,可等到背過面了,老孟卻私下提出一事。
“我知道這麼說,可能會讓人見怪,說我有私心。可要不說,我又覺得對不住府裡這些年對我的照應。二奶奶,說句心裡話,你們走了之後,老漢我也想了很多。如今的下溪村已經不是當年的下溪村了,見錢眼開的人不說我家裡,家家都有。往後咱們下溪村也不能只交給一個人看著,最好有個兩三家一起盯著。只這也是我的一點淺見,對不對的,還請二奶奶和太斟酌著辦吧。”
夏珍珍聽得怔住了。
此事不獨是他,其實寧芳也早提過了。
雖然老父子眼下看著老實厚道,可誰敢保證幾年之後,還能一如既往?
下溪村的富裕是有目共睹的,以後還會越來越富。
這麼大一份家業,怎麼能僅憑几個人的良心守得住?
就算她身邊的幾個大丫鬟,都是相伴多年,極信過的,但屋裡的貴重物品和首飾,不也得不時抽查一下?
不是信不過,而是身為主子,必要的防範不能省。否則,誰時間長了,都會生出懈怠之心。
之前寧芳提起時,夏珍珍雖然也聽了進去,可總覺得已經安排了一個副莊頭,再來一個的話,只怕老孟會不高興,且也傷村裡人感情。可如今連老孟都自己提出來了,夏珍珍覺得,自己真有必要好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