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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女,你方才說,這茉莉花是你親手所做,果然是你親手所做的嗎?”
誰也沒有想到,高高在上的皇上突然會問出這樣一句話。
寧芳也愣了,甚至忘了避諱的抬頭看向這個執掌天下的帝王。
他的臉上還掛著笑,可他眉梢沒有多挑一分,可他森冷的目光,卻本能的讓寧芳覺得——危險。
還是,非常危險。
連材心驚膽戰的低頭,看著皇上無意識的輕輕摩挲著拇指處的白玉扳指,就知道這一刻帝王的心中,起了殺機。
也許是對寧芳,也許是對謝云溪,還有可能是更多人,只要寧芳一句話回不好,都有可能引發天子之怒,血流成河!
可他還能怎麼辦?
出言提醒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但要是不提醒,如果皇上真的因此遷怒什麼人,豈不是他的罪過?
就在連材心慌的同時,寧芳同樣把無措的目光投向一個人。然後她就看到她家一向睿智淡定的三舅公,望著她輕輕搖了搖頭。
這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可這樣的搖頭到底是什麼意思?
別人不懂,可寧芳卻奇異的心領神會了!
“回,回皇上……這茉莉花,其實,其實也不全是臣女一人所做……”
“什麼,你竟敢欺君?”謝應臺一聲大喝,想借機說些什麼,替自己洗清罪名。
誰知寧芳比他更快的回了話,“而是臣女跟我家的婢女一起做的。這,這也算欺君嗎?”
寧芳茫然而惶急的尾音落在永泰帝耳中,卻如同最美妙的天籟。
他再一次笑了,而這一次笑起來時,他的大拇指離開了那隻潔白如玉的扳指。
看來不會死人了,連材的心放下一半,就聽帝王不緊不慢的說。
“朕就知道,你這粗枝大葉的丫頭做不出這麼精細的活。果然,是別人動的手。不過,你這也不叫欺君,畢竟是你的丫頭。只不過這要嫁給謝會元的,就不能是你了,得是那個丫頭才對。朕的宮花與綵緞,拿去賞她便是。”
皇上說著,看向神色惋惜的慶平公主。
心想果然是賤人賤種,她的嫡親祖母就拆散了自己和琉璃,這丫頭難道也非要把朕的心頭好送給旁人才高興?
簡直跟她那個死去的爹,一模一樣!
新仇舊恨湧上心頭,所以皇上,這一次毫不客氣的開了口。
“朕看慶平你的年紀也不小了,一直留心給你尋個好夫婿。前些天,延壽公主和新安郡主到朕這兒來,也是說起此事。不如藉著今天的好日子,就一併宣佈了吧。”
謝應臺心念急轉,再次插了嘴,“也不知是哪家兒郎有福,能雀屏中選,可叫老臣羨慕得緊。”
如果說之前,謝應臺還有拒絕皇家聯姻的底氣,可現在,他卻要用兒孫的婚事,來平息皇上的怒火了。
果然,這樣公然的低頭,極大的滿足了帝王的虛榮心。不管永泰帝會不會選謝家子弟為駙馬,可此時,他也望著謝應臺微微一笑,給了這老臣一絲薄面。
“謝家子弟自是好的,不過年紀上跟慶平就不大般配了。倒是小程大人正合適,所以朕已決意,將慶平公主下嫁——”
“皇上!”
撲通一聲,是慶平公主跪在了大殿中間。
而周遭的群臣,除了那些不明就裡的貢士們,眾多皇室中人全都一樣白了臉。一個個閉緊嘴巴,噤若寒蟬。
英王府,那是什麼人?那是先太祖的嫡親血脈!
就算改姓了程,卻還是皇室中人,怎能與慶平公主通婚?
而被永泰皇帝點到名的延壽公主,此刻面若死灰。再看新安姑姑,卻是眼神閃爍而迷離。
周遭有那機靈的,頓時記起前些天延壽公主和新安郡主曾聯袂進宮。後來延壽公主得了賞,而新安郡主的儀賓阮子堯卻升了官的事來。
原來是賣女求榮啊!
把慶平公主嫁給程嶽,一來堵住了世人之嘴,省得人家說皇上刻薄,刻意想逼死這兩家人。
二來便可斷絕英王府唯一有希望的血脈,多麼好一舉兩得,一箭雙鵰的把戲,難怪皇上要賞她們!
只這樣缺德主意,她們是怎麼想出來的?
也不怕報應!
看著周遭鄙夷的目光,延壽公主快悔死了。
那日在新安郡主給皇上出了這麼個餿主意之後,她就跟整個忠勤伯府斷絕了來往。原本看皇上許久沒動靜,她還暗暗慶幸,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