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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無人理事,長居侯府,好跟駙馬過兩口子的小日子。如今給寧芳說來,倒似她吃了多大的苦頭一般。
這樣的馬屁,說真的,拍得昌樂公主也開始爽了。
寧芳又道,“與昌樂公主幾乎同時下降的另一位公主,卻沒有這樣豐厚的嫁妝,可臣女細察,那戶人家卻是人丁單薄,於是臣女便想起幼時家中一件瑣事來。
那時家中祖母病重,要吃燕窩,可幼弟幼妹一樣體弱,需要進補。可臣女家境有限,供給不起這麼多。祖母推讓再三,到底是父親作主,將家中燕窩先供給祖母,次一等的再供給幼弟。
當時臣女心中不服,雖然幼弟體弱,可幼妹也不強壯,更兼她是嫡出,幼弟卻是庶出,難道就因幼妹是女兒家,父母便如此偏心?
後來父親跟我道,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並非故意偏愛幼弟,而是當時幼弟大病初癒,燕窩於他的身子更好,才將燕窩先供給他。
要說父母疼愛子女,長輩憐惜晚輩,總是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給他。但世事難雙全,有時未免就要做出取捨,便只能盡力把東西給最需要的那個。
故此臣女妄自惴測,想當年皇上發嫁昌樂公主時,便知駙馬家中人多口闊,家事繁瑣,便多貼補了些嫁妝。而另一位公主所嫁駙馬家中人丁單純,便少了些貼補。這並非因為皇上有意厚此薄彼,而是考慮到各位駙馬家中情形才做出的取捨。
否則天子富有四海,大大的賞賜一份很難麼?只怕還會讓駙馬家中誤會,以後不好和公主相處了吧?”
永泰帝聽得沒吱聲,可心中已是龍顏大悅。
他自然知道寧芳所說的那位嫁妝少的,便是吳太妃之女,永寧長公主。他對這個庶妹沒什麼苛待,卻也從不曾關注過。
但此時經寧芳一說,甚至連他自己都開始認為。他是多麼的英明睿智,當初雖然給妹妹少了些嫁妝,不也是為了她好麼?否則以平陽侯府那樣的家境,若大大的賞賜一份嫁妝,只怕更加難做吧?
對,肯定就是這樣!
然後只聽那寧小書女繼續總結,“宜華公主您因比不上昌樂公主的嫁妝就感到不平,但請您再看看其他公主的嫁妝,尚有許多比不上您的。那又作何解?難道是皇上不疼惜不憐愛她們嗎?斷沒有這樣道理。
正因為考慮到宜華公主是皇上幼女,嫁妝就算比旁人豐厚些,想來諸位公主姐姐也不會計較。但您夫家未定,若嫁妝一定要與昌樂公主比肩,只怕日後夫家也覺難做。是以臣女才選取了幾份厚薄勻等的嫁妝單子奉上,給各位女官及大人做參考。不料卻被您誤會,臣女一片苦心,也實在冤枉得很。”
宜華公主聽得目瞪口呆。
她不是頭一次跟寧芳打交道,卻是頭一次發現,這丫頭還有噎死人不償命的本事,好話歹話都已被她說盡。
她若再爭,就是不識好歹,且與各位皇姐為仇,這讓她怎麼辦?
她不知道怎麼辦,但有人知道。
一向低調的吳太妃遙望著寧芳微微一笑,難得當眾開了口。
“猶記得皇上當年發嫁永寧時,便有小人拿昌樂的嫁妝在我耳邊絮叨。我當時只對永寧說,你皇兄若是不顧惜著手足之情,只顧外人嘴臉,大大的賞你一回,那才是讓你難做。後永寧嫁了,幾次回宮,都對皇上的用心感激不盡。只這丫頭天生嘴拙,總也不敢跟您說。今兒就藉著這個機會,你好生謝謝你皇兄吧。”
永寧長公主即刻出列,帶著一雙兒女垂淚道,“臣妹福薄,幼失父皇,全賴皇兄照應,才得以成人。及至出嫁,自己也生養了兒女,才漸漸體會到長兄如父的深意,深感到皇兄這些年為臣妹所耗心血貴重,縱粉身碎骨,亦不能報答萬一。原先駙馬在世時,也常念及皇上隆恩,銘於五內,只可惜未曾報答,便撒手人寰。如今只盼著皇兄龍體安康,千秋萬載,也好讓臣妹略盡孝心。”
一句長兄如父,聽得永泰帝就溼了眼眶。再看眼角也有細紋的永寧長公主,未免心生憐憫。
這是父皇留下的小妹,跟他女兒一樣年紀的幼妹,如今卻也開始老了。想想她駙馬早逝,她一個寡婦拖兒帶女的,真是不容易。
“皇妹何必說這樣話來?你的心意,皇兄都知道。還記得你小時候剛學會做針線,就給朕做過一個小香袋兒。說朕要是批摺子累了,聞聞也能解解乏,朕都記得的。自駙馬去後,你顧忌著身份,便不怎麼進宮了。其實這又何必?一家子骨肉,哪有這許多避忌?往後多來宮中走動走動,吳太妃也惦記著你呢。把孩子們也帶來,朕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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