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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吃!”孟老莊頭一揮手,便把藥碗打翻在地,正好潑了他兒子半身,就算冬衣厚重,也燙得孟保柱一哆嗦。
而孟老莊頭還指著他大罵,“我還吃什麼藥啊,索性死了的好!一輩子的臉啊,一輩子的老臉都給這小子丟盡了!”
孟大娘原還想勸勸老頭來著,可看自家老頭都氣成這樣了,索性順著他說起反話,“就是,你說咱家怎麼養了這麼兩個混帳東西?保柱啊保柱,枉我還從小就覺得你有幾分小聰明。你倒是說說,你爹千叮嚀萬囑咐叫你別往外傳的話,你是怎麼就告訴你媳婦了?”
孟保柱無言以對,媳婦程菊花更是低頭直哭。
孟大娘恨兒子,卻更恨媳婦。聽她還哭這麼大聲,心中真火也冒起來了。
“哭,這會子哭還有什麼用?菊花啊,不是我這做婆婆的說你,你既嫁進我們老孟家來了,就是老孟家的人,哪有胳膊肘往外拐的?哦,你要做孝順閨女是不是,那你回你老程家去啊。我們老孟家廟小,留不住你這尊大佛!”
“娘!”看媳婦哭得更大聲了,孟保柱趕緊護著,可這一護,更是火上澆油了。
好容易喘過氣來的孟老莊頭指著他道,“你也別叫娘,更別叫你爹。你既向著你媳婦,向著老程家,索性就跟你媳婦一起收拾了,去做老程家的上門女婿,也省得說我跟你娘要拆散你們小夫妻!你要不走,那就是存心想逼死你爹!”
跪在地上的小兩口驚著了,連孟大娘也嚇了一跳。
她罵兒子媳婦,是想替老頭出口氣,以後嚴加約束著媳婦也就罷了。沒想到老頭竟說出這樣決絕的話來,這可如何是好?
第45章教訓
看老伴說出要趕走兒子的話,孟大娘心疼了,忙忙勸道,“老頭子你說什麼胡話呢?小兩口這才成親幾天啊,哪裡藏得住話?保柱也實在不是有心的。就菊花你這事辦得真不地道,可坑死咱家了!”
孟老莊頭重又倒下,順了順氣,“你別罵她,這事冤有頭,債有主,要怪得怪咱們兒子,更得怪我這老糊塗。只見老大跟二爺上京了,他在家裡總有些氣不順,老想著虧欠了他,得彌補什麼,於是就把不該說的也說了。可是保柱啊,爹跟說那事的時候,是不是也跟你說過,你老丈人不是個靈光的,你媳婦進門時日淺,恐怕心裡多半還向著孃家,這事萬萬不可在她面前露了口風。你那時,是怎麼應承我的?”
孟保柱滿面羞慚,“爹,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你這會子知道錯了,有什麼用?話都說了,就跟潑出去的水似的,能收回來嗎?橫豎,往後我是沒臉去見二姐兒和二奶奶了。這個莊頭,我也沒臉再當下去了。等二奶奶回來,只怕要來新莊頭。看在這麼多年的父子情份上,我勸你一句,還不如去你老丈人家。否則你就是留在這個村裡,往後要怎麼抬起頭來做人?”
這話說得孟大娘也變了臉色,“不,不會有這麼嚴重吧?二奶奶走前,還打發人問了你來著。”
老孟呵呵冷笑,“是啊,二奶奶走前,打發人來問了我,那是她當主子的仁義。可你們還記得自己是哪家的奴才嗎?寧家的!這要是在府裡,就保柱今天干的事,早給人拖出去打死了。他這是背主啊!又有哪個主子,敢把背主的奴才留在身邊?”
他罵得額上青筋畢露,咳嗽連連。
而孟大娘聽得連扶都忘了扶,因為她也終於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了。
老頭說得沒錯,這是寧家的田莊,莊子上的人,都是寧家的奴才。這樣背主,二奶奶是好說話,若寧四娘動怒,不說把她兒子打死,賣掉都是天經地義!
“你個喪門星!給我滾,滾!”反應過來的孟大娘眼珠子都紅了,瞪著媳婦,簡直恨不得把她一把掐死!
……
孟家這番雞飛狗跳,寧芳雖沒親眼看到,但也可以略略猜想一二。
而此時,已經回到梁溪寧府的她,正被寧四娘問起,“芳姐兒,你覺得這孟家,應該怎麼處置?”
這一下,可把寧芳問住了。
要是從前的她,肯定覺得事情已經平息,大不了罵那孟保柱幾句,這事就算完了。可是現在,她知道不能這麼“婦人之仁”了。
不過,在處罰別人之前,她先做了個自我檢討。
“這事我也有責任。三舅公交待了我,蠶種的事不要往外洩,我不該為了說服老孟他們,就說了實話。其實我要說是大舅舅給的,誰還能去查呢?所以我是第一個該受罰的。”
看祖母不說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