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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珍珍這回倒是愣了愣,才又帶著鼻音輕輕嗯了一聲。寧芳因個矮,仰頭便瞧見她娘泛紅的眼圈。
因小哥兒鬧出的那些事,夏家人怕寧家人不喜,只在寧家擺酒那天,讓夏明啟做代表來略坐了坐,回頭便悄悄走了。
夏珍珍撞傷了腦子,什麼都不記得,偏孃家人又不能留下,心中正是悽惶。難得寧四娘不見怪,還這樣貼心囑咐,她就算不記得這個婆婆,卻也對這個威嚴的長輩頓生好感。只是天生膽小,不敢多說什麼。
寧芳見狀,主動上前拉著夏珍珍的手笑道,“聽爹說,咱們鄉下那莊子還有魚塘,到時咱們去撈了魚給外祖外祖母,還有祖母都送些來吃!”
“不,不行!”
令人意外的是,跟小媳婦似的夏珍珍,此時卻壯著膽子反駁了。
反駁完又忐忑不安的看著粉妝玉琢的女兒,忙忙解釋,“水,如今水已經冷了。下去會,會著涼。嗯,我,我抓吧。”
寧芳怔了怔,忽地就笑了,“好呀!那我就等著娘抓魚給我吃了。”
但小手卻把夏氏抓得更牢,心口也泛起了酸。
就算這個娘摔壞了腦子,連自己是誰也搞不清,卻還是那個知道孝順,也知道心疼女兒的好孃親。
寧四娘見此,也不忍多說什麼,“趁著天光,你們早些上路吧。茵姐兒還小,怕她哭鬧,就不叫出來辭行了,二郎你送送她們。”
寧懷璧答應下來,才要送妻女出門,忽地寧守信匆匆進來,抓著他就道,“正好,二郎你快去請個大夫回來。你家小哥兒又病了!”
怎麼好好的又病了?
寧四娘聞言忙要起身,可寧守信卻拉著她道,“四姐兒,你且聽我一言。二郎,你還不快去?”
寧懷璧看看妻女,只得道,“你們先等一時,我請個大夫就回。”
這邊寧守信不在意的瞟了夏氏母女一眼,跟寧四娘道,“四姐兒,你別怪三叔說話不中聽,我瞧你家安哥兒身子也實在太單薄了。方才我晨起在後花園打拳,就聽辛姨娘那屋正偷偷哭呢,還不敢給人聽見。許是知道我今兒也要出門,怕衝撞了長輩,也不好一大早的就說要請大夫,真是懂事得可憐。不過我瞧這三天兩頭的病,也不是辦法。不如你讓辛姨娘跟著二郎上京城去吧,再好生養一個。至於這個,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寧四娘微哽,不自覺看向夏氏母女的目光,就有些複雜起來。
辛姨娘已經生了一個兒子了,如果再讓她跟著寧懷璧上京,伴他中了進士授了官,必是要幫著交際應酬的。
寧四娘倒不是擔心辛姨娘應付不來,只擔心她的能力太強。
如今在老家,有她壓著還好,若出去沒人壓制,那辛姨娘不就是半個官太太了嗎?
這樣妾大妻弱,又有安哥兒這件事在,難保日後家宅安寧。可要是不讓她去,萬一安哥兒有個好歹,那辛姨娘豈不更加恨死了夏氏?
看她猶豫,寧守信又壓低聲音道,“我曉得你擔心什麼,可那辛家雖壞了事,到底仍是官宦人家。萬一哪日起復,人家又要追究安哥兒此事怎麼辦?再說,這夏氏已經不能生育,難道二郎這一房的香火就只能系在安哥兒一人身上?”
這最後一句話,終於打動了寧四娘。
再看看夏氏,她心中思忖一番,做了決斷,“那就依三叔所言。還有夏氏,你既去到鄉下,我便索性把下溪村整個莊子都交給你了。只要你到了明年,能讓莊子多三成的收益,我便允你回家。”
這也是一種變相的平衡之道。
如果妾室坐大已經不可避免,起碼也得逼著這個正妻長几分本事。
從前寧四娘凡事都替媳婦扛了,是因為兒子被打壓,前途無望,又沒有貴妾進門,但如今時移事易,她如果再一味包容這個媳婦,那就是變相的害了她。
夏氏已經沒有兒子,孃家父母又已老邁,如果她自己連半點本事都沒有,憑什麼做寧懷璧的妻子?寧家的二奶奶?
眼看寧懷璧是要往上走的,就算如今出於情義願意顧著髮妻,可她自己若立不起來,這份情義又能維繫多少年?
還有她那三個小孫女。若跟著這樣不中用的娘,日後她們的前程難道還要捏在一個妾室手上嗎?
寧四娘這番苦心夏氏有沒有懂,寧芳不知道,不過她是瞬間就聽懂了,連忙搖著她孃的手,“還不快謝謝祖母?”
可夏氏囁嚅著還沒能說出話來,寧守信卻表示反對了,“四姐兒,你別怪三叔總愛管你家閒事。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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