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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好話。”
“我知道,無妨。”他說著,朝她簡陋的小屋看了一眼,“為師來看你,你不請我進屋裡坐坐嗎?”
青辰這才反應過來,兩人都站著說半天了,她也沒請他進屋,立刻比了個手勢道:“老師請進吧。”
她腳上有傷,依然只能單腳蹦著走。宋越跟在她身後,只見那身寬鬆的灰布衣服下,是一副秀氣的骨架,纖細的後頸上有著輕軟的絨毛,耳垂也很小巧。
青辰原是蹦得挺好,不想踢到了個石子,登時便止不住要往前倒,後來只覺身後伸過來一條有力的手臂,寬袖翻飛間穩穩地撈住了她的腰。
她驚了一下後堪堪站穩,喘著氣抬頭看向宋越,他們之間幾乎沒有距離,“……謝謝老師。”
宋越垂目看著懷中的人,睫毛微微一眨,鬆開了扶在她腰間的手,“小心點。你這一個跟頭栽下去,只怕又要向我多告幾天假。”
青辰平復了一下心跳,低頭小聲應了聲“是”。
進了屋,青辰將父親扶到床上,又將宋越迎到小几前坐好,便蹦著去提壺為他倒水。
“不必忙活了,有傷在身就好好坐著吧。”他淡淡道,打量起屋內的陳設。
這屋內實在沒什麼陳設,只一掃就盡收眼底了。兩間小屋子,又舊又窄,窗子的朝向也不好,想來冬天是很冷的,不過屋內倒是收拾得很整齊。她的書案上放了很多的書,大約坐上去看不到她的頭,一身換下的青袍搭在角落的架子上,平整地垂著。
沈青辰這時已提了壺到幾前,為他倒了水,“老師見諒,家中平時沒什麼人來,所以沒有備茶,只能請老師喝水了。”
宋越不以為意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後道:“去取碗筷來。”
青辰愣了一下,“嗯?”
“去取碗筷來。”他又說了一遍,然後自顧到床前扶了她爹過來,在圓幾前坐下。
青辰不明所以,只能照他說的去做。
等碗筷取來,宋越展開了幾個紙包,溫熱的糕點登時便散發出氤氳的熱氣,香味飄散了滿屋。蓑衣油餅、桃花燒麥、翡翠蒸糕、芫荽蟹黃餃……件件精緻,還都是溫熱的,泛著細膩的油光,沒少勞累宋越的那匹馬。
“給你買的,吃吧。趁著還熱。”他給她拿了筷子,“有什麼想問的,先吃過了再問。我餓了。你父親也餓了。”
青辰一時心中有些波動,脹脹的。
宋越給她碗裡夾了個蟹黃餃。入餡兒的蟹黃用的是這秋最肥的蟹膏,餃子皮一咬破,黃色的湯汁會流出來,伴隨著一股濃郁的蟹香,因加了芫荽,又不顯得肥膩,很是爽口。
青辰咬了一小口,久違的美味帶來的滿足感立刻奔湧而來,看著關心自己的老師,只覺喉間有些哽住,忍不住道了聲:“謝謝老師。”
他是這萬里疆土上的輔相,是史書上引無數人仰慕的救世名臣,是曾經她翻遍史籍尋找有關他的一切記述的偶像啊……能在這大明朝認識他,他還成為了自己的老師,對她關心備至,她至今難以想象自己擁有了這種幸運。
宋越沒有回答,目光輕抬,落在她纏了紗布的額頭上,“怎麼滾下樓梯的?”
“昨日與他們在酒館飲酒,不小心踏空了階梯,就滾下去了。”
“聽說你與徐斯臨起了爭執?”
她點點頭。
他望著她,淡淡地問:“為何?”
她垂下頭,“……是我不好,一時衝動,就諷刺了他的出身。大約是將他惹急了。”
靜默片刻,他又問:“諷刺他的出身……你是不喜歡他?”
“也稱不上不喜歡,只是有些先入為主,他是徐黨的人……”
宋越聽了“嗯”了一聲,“你過來。”
沈青辰依言到了他跟前,他仔細看了看她額頭的上傷,示意了下桌上的藥,“裡面有好的紗布和藥。等到換紗布的時候,你便用那些,不會很疼的。”
“嗯。”
“下回喝了酒,莫要再這麼衝動了。不要負氣,也不要著急,他雖是徐黨,但也是你的同窗。如今什麼朝鬥黨爭尚且與你無關,你只要單純地學好本領便是了。今後的事未可知,一切以後再說。”
青辰點了點頭,“是,學生一切都聽老師的。”
窗外,月已上柳梢,星光清漫幽淡。
梧桐的葉子靜靜地飄落。
吃完了糕點,宋越便到了青辰的書案邊,只見上面擺著各種型別的書,經史子集不說,還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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