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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八年。
阮御八歲的時候,邊境突發戰亂,阿御他爹從小便喜歡練武,一直覺得男兒志在保家衛國,一聽說朝廷徵兵,不顧家裡的反對毅然去參軍,阿孃……扭不過他。
卻沒想到這一去便是四年未歸,那一年阿御也被發現心智出了問題,也因此,阮大娘把這些都怪在了阿孃的頭上,阿孃無話可說。
為了治好阿御,家裡幾乎花光了所有的積蓄,再加上朝廷的徵糧,那一年幾乎顆粒無收。
誰知第二年就傳來噩耗,說是他爹在戰場戰死,屍骨無存,只留下了一副衣冠,只是當時家裡已經是窮的吃不起飯,幸虧有你孃的幫忙,才算是建了一個衣冠冢辦了這喪事。”
吳氏的聲音雖然沒有什麼起伏,但是陸鳶卻明白,即使這麼多年過去,吳氏的心裡,當年沒能攔著阮巖參軍,一直都是她的一塊心病。
“阿孃,這不怪你,只能說造化弄人。”陸鳶輕聲安慰道。
想起吳氏方才說的只有一副衣冠,陸鳶就有些疑惑,“阿孃,你怎麼就確定爹是真的死了呢?”
吳氏嘆了口氣,從衣領間摸出一塊同心結,“這是當年阿御他爹臨走時,我親手做給他的,他曾經說過絕不會離身,當年他的副將是在一個已經血肉模糊的屍體上發現了這個。
因為屍體太過模糊,他的副將便沒有帶回來,只是帶回了他身上我親手做的裡衣,還有這個同心結。”
那同心結上沾著明顯的血跡,因為時隔多年,已經微微翻起,有些泛舊。
看著吳氏輕輕的撫摸著同心結,那動作彷彿做了很多次一般,想來當年吳氏和阮巖的感情一定很好。
陸鳶不由的心裡一酸,“阿孃,你還有鳶兒和阿御。”
吳氏抬手輕抹了抹眼角的淚,笑著點了點頭,“對,阿孃還有鳶兒和阿御。”
陸鳶扶著吳氏往店鋪走去,買了不少紙錢,燃香,還有一些做饅頭用的白麵。
“阿御他爹生前最喜歡的就是我做的白麵饅頭,他總說,我做的是他吃過最好吃的。”
吳氏說著,眸中露出些許懷念。
“阿孃,回去了鳶兒和你一起做。”
“好。”聞言,吳氏笑著點了點頭。
回去的路上,吳氏斷斷續續的說著那八年的點點滴滴,陸鳶在一旁靜靜的聽著。
到家門口的時候,遠遠的,陸鳶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焦急的打著轉的阮御。
和吳氏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笑。
“阿鳶……”
踱著步的阮御不經意間抬頭,就看到了抱著不少東西回來的吳氏和陸鳶,忙跑上前,一把抱過陸鳶手裡的東西,還有吳氏手上的。
“真是兒大不中留。”吳氏無奈的搖了搖頭,往屋內走去。
阮御愣了愣,轉頭看向陸鳶,疑惑的開口,“阿鳶,兒大不中留是什麼意思?”
陸鳶輕瞪了阮御一眼,轉身去了廚房。
徒留下阮御還站在原地,皺眉思考著吳氏那句話的意思,只是想了半天還是無果。
“明天去問夫子好了。”
考慮到阮御還沒有到休學的那一天,而第二天又要很早起來,三人早早便睡下了。
寅時近卯時的時候,天色還很黑,伸手只能勉強的看見五指,陸鳶下意識的望向遠處,地平線那,隱隱透著一絲銀白。
空氣中彷彿帶著些許詭異,不時有蟲鳴鳥叫聲響起,打破了有些靜謐的環境。
陸鳶為數不多害怕的東西,其中之一,就是這樣的環境,因為她怕黑。
於是從出門開始,陸鳶就緊緊的抓住了阮御的衣袖,一步一步小心的走著,不時警惕的看向四周。
阮御反手握住了陸鳶的手,輕拍了拍陸鳶的背,“阿鳶不怕,有阿御在。”
阮巖的衣冠冢在山的背面,那裡是村裡大多數人安葬的地方。
走到天色泛了半邊白的時候,三人才停了下來。
阮巖的墓碑早已因為風雨的侵蝕,不復最初稜角分明的模樣,花白的厲害。
只不過那中間阮巖之墓幾個大字,還有那邊角處其妻淚立幾個字,還依舊能夠看得清楚。
墓碑前擺放著一個鐵盤,裡面放著已經風乾到只剩下粉末的白麵。
忽然一陣風吹過,那白麵被吹的一乾二淨,露出底下滿是鐵鏽的鐵盤。
鐵盤的旁邊放著兩根已經燒的只剩下小半截的蠟燭,那紅色被灰塵覆蓋,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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