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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沒找到,情況還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更糟糕,兩個同校、同年級的學生出事的時間點太過巧合,已經有一些難聽的流言在校園裡流走。
“一定是他們!!一定是他們帶走小漁!不然人怎麼可能立刻就不見!”安校長正焦頭爛額著,另一邊的安教授也快瘋了,安老爺還臥病在床,他的寶貝孫子竟這樣人間蒸發!!
不是不明白哥哥的憂慮,安儀惠重重嘆了一口氣。她粗魯地揉著眉頭,想用更明顯的疼痛緩解頭腦的漲熱。
“你讓他過來!我跟他談!”電話那頭的安季言顯然已經失去理智了。
住家和樂行都搜過了,警察聳聳肩,表示完全沒有任何線索,少年像是憑空蒸發了似,什麼都沒留下、也什麼都沒帶走。
面對自己大哥,安儀惠毫不掩飾虛弱,手摀著臉道:“大舅子……他……他已經離開了。”
“混賬!!!”
耳膜隱隱作疼,女人忍不住把話筒拿遠,但即使遠離了那頭不斷的質問聲,身後半開的窗戶,喋喋不休的蟬鳴流洩而進,一下便侵略了整個空間。
六月初夏,人心開始浮躁。
“咚囉!咚囉!”
“看過來阿!!看過來!”
路過的民眾紛紛往喧譁處看去。
幾道吉祥的紅布條掛在樹稍上,只見公園的榕樹群下搭了一個小棚架,後邊用布幔隔著,裡面有人正敲鑼打鼓著;前頭則是擺著一個小小舞臺,用五顏六色的紙板作成,相當醒目。
小戲棚的位置也相當奇特,就這樣正對著公園中心的土地廟門,引起不少從廟裡出來的信徒圍觀。
前頭的舞臺上,兩個面容精緻的古裝小人正打得火熱,一個提刀、一個提劍,都不過一個人的手掌大小,卻能靈敏地做出各種跳躍和翻轉的姿勢,當然,如果忽略偶而從底下冒出的手臂。
“布袋戲阿?是演給土地公看的嘛?”路過買菜的三姑六婆紛紛停下來張望。
“是哪戶人家在酬神了?”
“你們不知道阿!”其中一個訊息靈通的掩低嘴,一臉神秘兮兮道:“前幾天土地廟收到了一筆很豐盛的捐款呢!聽說還外加一棟房產,聽廟公說他們已經十幾年沒收到這種厚禮了!”
“有這回事?那還不錯阿。”其他人聽聽也就算了,捐錢又如何?又不是捐給自己。
“不過,現在景氣這麼慘,這人連房產都捐了,”一個比較精明的老奶奶看著不遠處如火如荼的表演,不禁喃喃道:“不會是在捐遺產……”
也許是一生的乖舛顛波,小姑娘早早有了覺悟。
雖然法律規定未成年人不得立遺囑,但莫愁恩生前就透過父母的律師做了安排。她將父母留給自己的遺產分成兩部份,一半留給唯一的親人、住在療養院的祖母;另一半就是她住的房子,全數捐給福祿宮。
只是,白髮人送黑髮人,對莫老太太亦或者土地公來說都是一種罪過。
玉子瓊攀著榕樹,倚在幾根粗壯的枝葉上。底下的戲棚鑼鼓喧天,四周一些沒事幹的老人拄著柺杖,抱著瓜果點心,就在廟前看起戲來。
然而,真正的觀眾卻沒有出席。
這次門神可沒有跑了,他們直接告訴玉子瓊,土地公不想見她。
玉子瓊沒有強求。和楊柳妖一樣,只要土地公不想,就算她翻爛每寸土地也找不到他。不過玉子瓊也沒懷什麼惡意,只是想來拿那面化身玉牌而已。
雖說妖姓狡猾,但在某方面來說,玉子瓊還是一板一眼的老古董。她沒能實現約定,也不打算白吃土地公的靈氣。
難得對方稍稍長了人性、妥協了,是打發這隻棘手老妖的最好時機,土地公卻默默不語,只是讓門神轉交給玉子瓊一樣東西。
一本素色的筆記本,玉子瓊看著上頭的名字,一下了然。
大致翻了翻內容,玉子瓊第一次對那個叫莫愁恩的凡人生出敬佩。
小姑娘竟然能作到這種地步……只是現在土地公讓自己完成小姑娘的遺願,從筆記的內容來看可不是容易的事阿。
她需要的不只是妖力,還有凡人的助力。
現在唯一願意幫助她的凡人已經死了,不像大姐和二姐,除了妖力,她還剩下什麼呢?
玉子瓊抬起頭,望著那視線灼人的烈陽,與那時的雨夜截然不同,這裡沒有雨、沒有血,只有偶而被微風篩下的幾片嫩葉和廟口飄來的淡淡香灰。
她站立的這邊是公園的偏處,寧靜宜人,不時有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