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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建安一行人到醫務隊的時候羅智已經暈過去了。
“羅智的腿傷已經止住血了,但是子彈還沒有取出來,就算取出來了,這隻腿也就廢了。”給羅智止血的是醫務隊的姜大夫,他取下耳朵上的聽診器,語氣頗為遺憾,能進偵查連的都是百裡挑一的漢子。
程建安聽了姜大夫的話,煩躁的把衣服上的風紀扣解了:“救護車準備到位了嗎?”
“報告,救護車已經到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男人向程建安敬禮,程建安回了一個軍禮,指揮著偵查連的戰士把羅智抬到救護車上。
“陸向軍。”上車前程建安大聲喊出陸向軍的名字。
“到!”陸向軍跑步出來立正在陸向軍面前。
“羅智的班長是誰,你把他叫出來,跟我一起去醫院,我需要了解事情的經過!”程建安把帽子戴在頭上,嘴唇緊緊的抿著。
“是,賀雲方出列!”陸向軍剛說完他身後排成三排的戰士裡就有一個黑瘦的軍人跑步出來。
程建安看了陸向軍和何雲偉,一言不發的帶著賀雲方梁勇鴻上了救護車。
跟車大夫叫李洪濤,就是剛剛告訴程建安救護車準備好了的那個年輕醫生。
一路到鎮上程建安都黑著臉沒有說話,梁勇鴻賀雲方一臉忐忑的坐在程建安對面,李洪濤看車上氣氛詭異也沒敢開口。
“賀雲方,你來說說今晚什麼情況。”程建安的語氣冷的可以掉冰渣兒。
被程建安點名的賀雲方緊張的抓抓大腿上的褲子,連著嚥了好幾口吐沫才敢開口:“報告連長,今天下午都還是好好的,只不過晚上吃完飯後羅智去傳達室拿回來一封信以後就變得心不在焉的,在訓練以前我還提醒過他不舒服就不要上場,羅智一再保證會沒有事。”
說起來這個事兒賀雲方也覺得很委屈,羅智是老兵了,各種規則他都知道,平時表現也好,之前也不是沒有帶病打靶過,哪裡知道這次就出了事?!
程建安摸出上衣口袋裡的煙,拿出一根加了到手上,也沒有點燃,時不時的放在鼻子下面聞一聞。
良久,程建安才說話:“這件事就等羅智做完手術再說吧!”程建安沒成想就是休息一個晚上就出了這件事,這件事情就看上面怎麼處理了,一個不好他就得脫了身上這身皮了。
到市軍區醫院的時候已經是1點鐘了,救護車一進醫院羅智就被早就等候的外科醫生推著進了手術室。
程建安站在走廊上看著門上的手術中三個字,點燃了一根菸,賀雲方梁勇鴻就坐在走廊裡的木質長凳上,低著頭,一言不發。
手術持續了一個小時,主刀大夫出來的時候程建安三人趕緊迎了上去。
大夫摘下口罩,看著眼前這三個臉色疲憊不堪的三個年輕人,特地在程建安的臉上多停頓的好幾秒:“他沒事了,子彈已經取出來了,之前的止血工作做的非常好,只不過因為打入的子彈位置太過刁鑽,以後恐怕不能堅持高難度的訓練了。”大夫的一句話讓程建安三人墜入深冰。
“謝謝大夫。”程建安開口向大夫道謝,聲音沙啞。
羅智被送到了二樓靠邊的一個雙人病房裡,梁勇鴻去辦理住院手續,賀雲方提著暖壺去打水,程建安就站在病房的窗前看著夜色。
羅雪醒來的時候已經是5點半了,她看了一下身側的位置,還保持著昨夜的樣子,看來程建安一夜未歸,她來了一個多月以後,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況,她有些擔心。
好不容易熬到六點,羅雪趕緊下床換衣服敲開張艾麗家的門。
“嫂子,建安昨晚被叫走以後一晚上都沒有回來,你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張艾麗一開門羅雪就急急的開口。
張艾麗把手指豎著放在嘴唇上,羅雪閉上嘴。
“昨天晚上老何回來說了,說是連裡有一個兵,打靶的時候打了腿,程連長給送醫院去了!”張艾麗壓低聲音道。
羅雪用手捂住嘴巴,軍隊打靶用的都是實彈,打了腿這基本就得殘啊!
訓練上出的傷殘,一個沒準程建安的軍旅生涯就得結束了。
張艾麗看羅雪的樣子,又壓低聲音解釋:“不過你也別害怕,我聽雲偉說了,受傷這個士兵不是新兵,不是新兵除了這種問題得看上級領導怎麼處理,可輕可重。”
羅雪點點頭,強笑著向張艾麗告辭回家,回到家的羅雪也沒心思做早餐了,她坐在客廳沙發上心情沉重。
天色漸亮,羅雪已經坐在沙發上一個小時。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