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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躺回去。”帶著些許慶幸,凌紹暗暗鬆了口氣,卻仍然想要再次確認,“你確定不知?”本來想問“你確定與你無關”,到了嘴邊卻仍是不敢問出口。
“我怎麼知道?自一個月前就莫名其妙地被你敲暈了從鳳棲閣拎出來顛簸幾天到了這麼個鬼地方還是稀裡糊塗地從夢裡來的怎麼出去我都不知道就整天泡在莫名其妙的東西里吃了睡睡了吃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人是鬼還是怪物請問我能知道些什麼?”
說起這事竹淚就悻悻然,將莫名穿越而來的鬱悶和一個月來的情緒一股腦兒抖出來,說到後來越是覺著委屈,淚水竟在眼眶裡打轉,終究沒攔住,嘩嘩往下流,就彷彿黃河決堤似的,平時浩浩湯湯的沒事,只要有了個小缺口,便絕了堤似的傾瀉而下,竟是再也控制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凌紹見著竹淚流淚,開始仍懷疑是否演戲,到後來聽著越來越不對勁,彷彿真受了天大委屈似的,一時慌了起來,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心想也是,竹淚本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不幸委身青樓也就罷了,如今無緣無故過著與世隔絕痛不欲生的生活,換誰都受不了。這段時間以來,他之所以總將竹淚迷暈,便也是怕面對竹淚的哭鬧。
望著目瞪口呆、手足無措的凌紹,竹淚更覺委屈:“還有,每日將我迷暈,泡那些什麼東西的,你想過這會對我的身體有多大的害處麼?我是個女孩子,哪怕你的醫術毒術再高明,那些藥物總也是有副作用的吧?也許你從來就沒把我當做人看,可我究竟與你有何仇怨,竟然讓你如此折磨我?說啊,我到底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讓你要‘替天行道’,除了我?”
面對竹淚的倒豆子般的質問,凌紹竟一時語結,忽然覺得自己等人是不是真的對竹淚做得太過分了。想著想著,竟是於心不忍,也或許他本身便不忍心傷害竹淚的。
待到他反應過來時,才發現不知何時已將竹淚擁入懷中,而竹淚竟停止了哭泣,正梨花帶雨疑惑地抬頭望著他。額……凌紹頓覺窘迫異常,一時間不知該鬆手還是抱著,忽的連同脖頸以上部分都成了硃紅色。
“對不起。”瞧見那雙清澈的眸子,凌紹瞬間竟為自己曾經懷疑她的心思而愧疚,這般清純的人兒,他竟會認為她是心機深沉?不由自主地,他輕聲道歉著,雙手將竹淚摟得更緊。
比起此人,其它的又算什麼?
……
很多年後,絕情崖上響起一串串快樂的笑聲,幾個小小的身影穿梭在樹木花叢之間,追逐打鬧,好不歡快。
屋簷下,兩位少婦笑意盈盈地望著孩子們,一位傾國傾城,一位清純絕麗。
“紫然,過去的事情便過去了,拓跋風對你和孩子好,不就是最大的幸福嗎?”
“竹淚姐姐,你不也一樣?凌紹難道對你不好嗎?可是,你依舊……”
正聊著,孩子們排成兩串,嬉笑著撲進兩位婦人懷中,令她們無暇繼續話題。
絕情崖邊的大樹下,兩位丰神俊朗的男子並排而坐,手中各端著一罈酒,望著這邊的妻兒,臉上盡顯滿足。但若仔細端詳,卻能發現兩人眸中都有隱隱的擔憂。
“紫然仍然放不下當初的仇恨嗎?”想起這個,凌紹便覺得當初似乎的確過於殘忍了,竟對嬌弱的小女孩下那種毒手。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又豈是說放就能放的?若不是你治好了孃親,只怕她與竹淚姐妹情再深,亦是不願意來的。”拓跋風仰頭大喝一口酒,不無怨恨地道。“你們呢?竹淚已經忘記你曾那般傷害她的事了麼?”
“我會讓她忘記的。”凌紹信心滿滿,卻語帶憂傷,畢竟當初他是那般傷害她,雖然最終一步沒有走出,終究還是令竹淚的身體被毒浸透,最後,他花了幾年才幫竹淚將毒壓制,卻仍舊祛除不盡,留下遺憾。
“你們可真是好興致,卻不叫我們知道!”正在此時,略帶著酸意的嗓音自林後響起,便見樹後轉出一男一女領著仨孩子來,男的瀟灑倜儻,卻手抱嬰孩,不知是否巧合,嬰孩突然哇哇大哭,男子用手一探嬰孩臀部,溫熱的觸感令他皺起了眉。
女子溫柔賢淑,亦是手裡抱著一個,這一個聽聞妹妹哭了,頓時也哇哇大哭起來,忽大忽小的哭聲譜成了一曲驚天地泣鬼神的歌曲,驚走了林中棲息的鳥兒。
而最大的那個小孩大概五六歲,此時早就竄入花叢,與之前的孩子們一起嬉戲去了。
“你們來啦。”紫然和竹淚迎了上去,各自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