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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進許杏兒嘴裡,“姐,你也吃。”
一顆燈籠果,從嘴裡一直酸到許杏兒的心裡,她揉著桃兒的頭髮,心裡想著賺錢的法子,卻總是不得其法,嘆了口氣道:“姐要做飯了,你自己進屋去玩兒。”
她端著木盆在院兒裡把兩條魚收拾乾淨,尋個小碗倒了些黃酒,捏了一小撮鹽放進去攪勻,將魚的內外都抹了一遍放在旁邊醃著。
許杏兒多抱了些柴到灶間,點上灶火,切好蔥絲、薑絲、蒜片,在房梁下扯下幾個幹蘑菇,又去筐裡摸出幾顆有些乾癟的紅棗。
待火燒旺鍋熱起來之後,少放了點兒油,把蔥薑蒜丟下去熗鍋,添水後把魚放下去,又將幹蘑菇和棗子都丟下去,最後少倒了些黃酒下鍋,用勺子輕輕攪動一下,讓料酒混勻在鍋裡,便蓋上鍋蓋。
桃兒站在東屋的門口,含著燈籠果,也不知是酸的還是饞的,嘴角泛著亮晶晶的口水,時不時地往回吸一下。
許杏兒見她這幅饞模樣,忍不住笑著過去點點她的額頭道:“你個小饞貓。”
“不饞。”桃兒抬手抹去口水,扭頭不去看灶臺,抿抿嘴說,“給娘吃。”
許杏兒鼻子一酸,把桃兒摟進懷裡說:“全家都吃,以後姐去河裡抓魚回來吃。”說著摸出個銅錢塞給桃兒,朝她屁股上拍了一下道,“別守著鍋轉悠,去陳叔家問問,還有沒有老豆腐了。”
“嗯!”桃兒歡快地答應著,一溜煙兒地就跑了。
許杏兒這才抬手抹去眼角的潮溼,等鍋裡的湯滾開之後,用草灰壓住火頭,小火慢慢地燉著魚湯。
桃兒不一會兒就捧著豆腐回來,北方的水好豆子也好,所以做出來的豆製品都十分可口,滷水點出來的大豆腐潔白細膩,又十分耐煮耐燉,不管拌、炒、溜、燉都好吃。
許杏兒掀開鍋蓋,一手託著豆腐,一手拿刀,在豆腐中間橫切一刀,然後切成薄厚相近的片,直接抖入鍋中,騰起帶著香味的熱氣,引得桃兒在旁邊不住吸氣。
“千滾豆腐萬滾魚,燉久了才好吃,進屋去別在這兒添亂。”許杏兒說著舀了些苞米麵,添水揉成麵糰,蓋上塊溼布放在一邊醒著,去地裡掐了些小白菜,擇好洗淨用熱水焯一下,剁碎了擰出水分,又拿了些紅薯粉煮軟,剁碎混在一起,墊腳到櫃子上取下放大油的罐子,稍微挖了點兒攪進餡兒裡。
回身把醒得差不多的麵糰拿來,掐下一塊拍成薄片,盛一勺餡兒放上面,然後在手心裡慢慢轉動糰子,另一隻手把麵皮朝裡面捏,最後包成個糰子樣,放在蒸籠的屜布上。
許杏兒做飯手腳十分麻利,對這些鄉下的菜式也不陌生,畢竟前世從能夠著鍋沿兒開始就學著做飯,這麼多年下來也是有木有樣的,不多時就包好了一屜,添水架火開始蒸菜糰子。
許老三這會兒從外頭回來,手裡提著鋤頭,身上還揹著一大捆柴,進院兒先扔下柴,然後放下鋤頭,進屋抽抽鼻子笑著問:“今個兒做什麼好吃的了,這麼香?”
“熬的鯉柺子燉豆腐,剛蒸上菜糰子。”杏兒一邊盯著魚湯和菜糰子的火,手裡用小石磨,取了點兒細米磨碎,等菜糰子時間差不多了端下來,便開始熬米湯。
葉氏直到現在還沒下奶,兩個嗷嗷待哺的娃兒,就只能靠吃米糊填肚子,栗子太小還只能喝點兒米湯,鎖兒已經能喂點兒粘稠的米糊了。
所以許杏兒每次都把細米磨碎,這樣煮起來更容易爛軟,上層稀的米湯餵給栗子,下面的就給鎖兒,偶爾剩下些也捨不得讓桃兒解饞,都是留到半夜熱熱再喂一次。
好在兩個孩子都不挑嘴,有什麼吃什麼,雖然看著都是瘦瘦弱弱的模樣,但卻也沒見鬧病,讓葉氏和許杏兒都放心不少。
米糊熬得差不多的時候,許杏兒把魚湯那邊撤了火,稍微又燜了一會兒才掀鍋蓋,一股濃濃的魚鮮味兒撲面而來,讓她都忍不住嚥了口口水,自從到這裡之後,當真是虧了不少嘴,平時連個肉星都難得一見,偶爾吃到幾口帶油花的菜都實屬不易。
她先盛出一大碗清湯,鏟了一塊刺少的魚肚子肉,端進去放在葉氏面前。
然後又出來盛出一小盆,添了些鹽,又撒了蔥花和香菜,端到裡屋桌上,見桃兒已經早早兒地等在桌旁,便先給她盛了一小碗湯,夾了兩片豆腐放在面前,叮囑道:“先吃這個,魚肉刺多,等我給你弄,卡在嗓子裡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許老三後腳就端著菜糰子進來,又去地裡拔了幾根蔥,盛了碗大醬上桌,看著葉氏小口喝著魚湯,不由笑著說:“娘還是惦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