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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官差上門
許杏兒回家吃過晚飯,正在灶間收拾,成哥兒娘進來問:“杏兒,你娘呢?”
“嬸子,吃過飯沒?我娘在屋裡呢。”許杏兒一邊招呼一邊說。
“吃過了,我找你娘有點事兒。”成哥兒娘說著便挑簾子進屋,直接偏腿坐在炕沿兒上,對葉氏道,“弟妹,村東頭洪祥屋裡的沒了,今晚在村口燒盤纏,我來找你一起過去。”
葉氏聽到這話驚了一跳,手裡正在做活兒的針差點兒紮在手上,趕緊把東西放在旁邊問:“前兩日不還說只是病了,怎麼一下子就沒了?”
“可不是說,我昨個兒一天沒出門,今個兒出去拾掇菜園子才知道的,聽說她沒了之後,她男人跟瘋了似的,後來也不知跑哪兒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家裡如今就老兩口領著個孩子操辦喪事兒,連個各處去報喪的人都沒有,怪可憐見兒的。”成哥兒娘說著嘆氣,“我尋思著好歹一個村兒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既然知道了也不好不去,咱倆一道過去還有個伴兒。”
“這自然是該去的,我日日在家不出門,對這些事竟都沒個知曉。”葉氏說這話已經下地穿好鞋,抓起桌上的篦子抿了抿頭髮,準備跟成哥兒娘一起出門。
成哥兒娘素來就是個熱心腸,院前屋後、鄉里鄉親有個什麼難事兒,她不管幫多幫少,總會去給搭把手,葉氏也是個心軟的,兩家又門挨門地住著,所以有個什麼事兒總是搭伴兒一起去。
許杏兒在灶間把兩個人的話聽了滿耳,心裡莫名地不安起來,見二人已經出門,忙舀瓢水洗洗手,扯下圍裙胡亂擦了把,抬腳追上去道:“娘,嬸子,我跟你們一道去。”
她追上二人,扭頭問成哥兒娘道:“嬸子,可聽說了是什麼毛病?家裡沒請大夫來看麼?”
“到底是什麼毛病我也說不清楚,村兒裡如今什麼說法都有,傳得亂糟糟的。”成哥兒娘搖搖頭,語氣裡也滿是納悶兒地說,“至於大夫自然是請了,洪家雖說人丁單薄,日子過得也有些緊巴,但洪祥那人倒是個知道疼人的,對爹孃、媳婦兒和孩子那都沒得說,說來也奇怪,大夫來瞧了也沒說多嚴重個事兒,結果才吃了兩日藥,人就這麼沒了。”
許杏兒的心跳得更厲害了,她幾乎已經確定,今個兒在山裡遇到的男人,應該就是這個洪祥。
她此時腦子裡一片混亂,跟著葉氏往村頭走,止不住地胡思亂想,也不知道洪祥如今還在山上,還是已經自己弄開繩索離開了?他如果真的像成哥兒娘說得那麼疼媳婦,那明個兒出殯他應該肯定要回來的吧?
雖然洪家沒有到各處去報喪,但是村口還是自發地聚了不少村民,紙紮的房子、轎子、牛、還有疊好的元寶、打了孔的紙錢兒堆在路口中央,一個看上起十歲左右的孩子,披麻戴孝地跪在路邊。
成哥兒娘低聲咕噥道:“作孽呦,就這麼一個閨女,連個摔盆兒的人都沒有。”
張羅在路口唸過路引,便領著那孩子上前點燃堆好的紙錢兒,旁邊站著兩個年輕人,一人手裡一個棍子,看著火燃起來之後,便把所有紙紮的物品都推進去,然後用棍子挑撥著點燃的紙錢兒,要讓壓在下面的也能被燒乾淨。
一陣夜風打著旋兒地繞過人群,卷著火星兒和黑色的紙灰,在火堆上面打著轉兒,火苗一下子竄起來老高,好多人都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
“這是死的不甘啊……”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突然陰森森地說了這麼一句,葉氏縮了縮脖子,伸手把許杏兒攬在自己身邊,摸摸她的頭頂,似乎是在安慰她不要害怕。
許杏兒心裡想得更多的卻是洪祥,不知道這件事之後會如何發展,一夜翻來覆去難以成眠。
第二天跟山子在老地方碰面的時候,許杏兒就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兒,眼睛裡都是血絲,看著憔悴得不行。
山子皺皺眉頭,剛想開口。
許杏兒已經搶先問:“山子哥,昨晚榮家的人啥時候來的?有沒有說什麼?”
“我到家的時候他們剛到,也沒說什麼,把榮皓軒抬到馬車上,跟我爹和我三叔客氣了幾句,說以後再登門拜訪,便把人接走了。”山子邊說邊打量許杏兒的神色,“怎麼,這麼關心他?”
許杏兒卻沒接話,思維還在自己的想法裡轉圈,又問:“他們可帶了下人來?是直接就回去了麼?”
“帶了好幾個夥計,還有縣衙的差役跟著。”山子越發覺得奇怪,但還是有問必答,對最後一個答案不太確定地說,“找到人了自然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