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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別想太多了,對方畢竟還只是個小姑娘,應該只是心裡的坎兒過不去罷了,也未必會真的做什麼事情。”她寬慰許杏兒道,“榮少爺也是一片好心,只不過他生在富貴人家,不懂得這裡頭的事情,你也別為了這個跟他置氣了。”
“我置什麼氣啊,你沒看出來麼,山子哥跟他一直不對付?”許杏兒把聲音壓得更低了說,“每次兩個人遇到了,說話就夾槍帶棒的,我在旁邊看著都煩死了,所以能躲著點兒就躲著點兒……”
“杏兒,你們說什麼呢?”榮皓軒忽然湊過來,“你們還不快看河裡,已經開始放花燈了,官府的花船也放下水了,正在上游慢慢往下走呢!”
小梅和許杏兒扭頭朝河裡看過去,果然已經有了許多花燈,大小形狀不一,有荷花燈、寶塔燈、八角燈……還有些沒錢買花燈自己手又不巧的,就用彩紙糊個底座,上面放個蠟燭,倒也能搖搖擺擺地往下游漂去。
好多人都跟著自己的花燈往下游走,偶爾有花燈互相碰撞然後起火,一起沉入河底的,周圍就要傳來很多人大呼可惜的聲音。
在能看見的範圍內,有幾艘較大的花船,都是有錢人家放的,每艘船之間隔著比較遠的距離,免得互相碰撞。花船都是專門請人紮起來的,底部用的是厚實防水的桐油紙,整艘船的平衡和重量也都掌握得極好,所以都漂得很穩,不時有人把幾艘船放在一起比較。
官府今年放的花船有三層高,一層甲板上用紙糊了好多憨態可掬的動物,二層上是一些穿紅戴綠的人,三層上則是廣袖飄飄的仙女。最引人注意的是船頭和船尾,船頭坐著一個頭戴斗笠的老翁,手中握著釣竿,連魚線都能看得分明。船尾倚著一位妙齡女子,烏髮高盤、廣袖寬衣,懷中抱著琵琶,雙手一上一下地搭在琵琶上,連幾根弦子都清晰可見。
岸上的人對官府的花船都表示滿意,在他們簡單的思想裡,這就代表了一切太平,不然官府哪裡有時間去弄什麼花船。
榮皓軒指著上面漂下來的一艘船說:“你們看,這是我家的花船。”
許杏兒和小梅扭頭看過去,果然看到花船上掛著向榮堂的幌子,船上也扎著小人,有人手執書卷臨風而立,有人在船艙內給人診脈,細看居然還有一排排的藥櫃,幾個小人站在藥櫃前,有人抬手拉抽屜,有人提秤稱斤兩,還有人用麻繩在捆藥包。
“這倒是合你們家的身份。”許杏兒看了半天,倒覺得還是榮家的花船最有創意,而且街上這麼多人,花船掛著那麼大的招幌,從上游到下游走這麼一趟,簡直就是個發光的移動廣告。
榮皓軒十分得意地說:“那是,我家以前也是糊那種尋常的花船,後來改成這樣還是我的主意呢!”然後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沒忍住,但聲音放輕了些說,“我還找人出去散了一些話,說這是去病的船,不管是想要病快些好起來的還是求家健康的,只要看到這艘花船並且誠心禱告,就一定能心想事成的。”
許杏兒聞言,視線在河岸邊打了幾個轉,果然見許多人都雙手合十,閉著眼睛對著花船默默唸叨著什麼,然後誠心實意地說:“這點子真心不錯,既合了大家想要祈求健康的心理,又給自家藥鋪做了活廣告。”
“廣糕?是吃的麼?”榮皓軒沒聽懂後面那個詞,但還是說,“我沒聽過這東西,但你若是想吃,只要說出樣子來,我讓細辛去買就是了。”
“……”許杏兒頓時語塞,趕緊解釋道,“是我剛才沒說清楚,我想說的是廣而告之,你家花船這樣別出心裁,又有了祛病這種寓意在其中,肯定會讓更多的人知道你家藥鋪的。”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想出來的主意!”榮皓軒頓時又興奮起來,指著花船對許杏兒細細講解起來。
許杏兒一直以為榮皓軒就是個被慣壞了的富家少爺,今天聽說這個花船是他的主意,而且還是在幾年前想出來的,不免對他有些刮目相看,態度自然也就有了微妙的不同,兩個人一時間倒也聊得投機。
榮皓軒一邊與許杏兒聊天,一邊趁她不注意,用挑釁地眼神看向山子,滿臉小人得志的模樣。
山子連理都懶得理他,拉著桃兒和小竹兩個人去路邊買吃的,晚飯的時候,兩個孩子分吃了一碗冷麵,麵條本就是好消化的東西,出來走了這麼半天,也已經騰出肚子吃別的東西了。
路邊賣吃食的很多,有切糕、蘇耗子、小豆腐、煮玉米、還有一些人拿著自家做的花生糖、芝麻糖出來賣,甚至還有一個賣水果的攤子,擺著一些平時少見的桃子、桔子之類本地不產的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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