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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
孔老爺子依舊是第一個開口道:“自然是按照一貫的規矩來處置,巫蠱之事,必須堅決禁止,絕對不能姑息。”
其餘幾個老爺子都跟著點頭稱是,馮老爺子慢悠悠地說:“是啊,這裡頭有些事兒,可能你都不是太清楚。其實巫蠱這種邪物,咱們這邊古來是極少有的,但是在我剛記事前後那會兒,村裡有個出去闖蕩的後生,娶了一個苗疆那邊的媳婦回家,我到現在還記得,那新嫁娘一身兒苗疆那邊的衣裳,上頭的花繡得滿滿的,頭頂、脖子、手腕什麼的,都掛著許多銀器,當時那會兒日子可比現在還苦一些,簡直是晃花了全村人的眼睛。”
“是啊,而且那個新媳婦生得特別好看,比全村兒俊俏的姑娘和媳婦加起來都好看,她還是個爽快的人,平時跟人相處都大大方方的……”孔老爺子抽了兩口煙,嘆了口氣也插話道,“唉,這人啊,不能啥都太好了,都太好了就容易遭人嫉妒,然後也是趕巧了,她嫁過來的第二年,霜下得太早,地裡的莊稼還不等灌漿就都被霜打了,村裡好多人家幾乎顆粒無收,一年的辛苦全都白費了,沒多久就開始有人家裡揭不開鍋了。”
“那會兒也不只是什麼人,在背後開始嚼舌根子,說咱們這裡風水一直很好,往年極少有災荒,如今這個苗疆的女子剛娶過來,就出了這麼大的事兒,肯定是她帶來的厄運。”孔老爺子說到這兒,神色一片沉重,沉默片刻才接著說,“開始還只是一些人在背後說閒話,後來就變成當面惡語相向,最後甚至鬧著要把他們夫妻趕出村子。”
郭里正對這段往事略有耳聞,但也只大概知道是因為災荒,後來起了紛爭衝突之類,從來不知道里面還有這麼多的內情,聽到這裡不由得咋舌:“原來是這麼個緣故,唉,這件事的確是村裡人做得不厚道,但這對夫妻當時若是直接離開村子,後面興許就不會發生那麼多事兒了。”
“那個後生當時父母已經都過世了,村中不過有些叔嬸之類的親戚,所以也並不是太過留戀,開始也答應了要離開,但是將走之前,發現媳婦有了身子,那年冷得極早,十月中的時候大學都已經封了山路,他當時去求村裡的人,說能不能讓過了這年再走,但是村中的人堅決不肯,最後大半個村子的人衝到他家去,連打帶砸的,最後不知誰從箱子裡翻出那媳婦陪嫁的全套銀飾,人們頓時就都瘋了,把東西搶了一空,然後下著大雪的半夜裡,把小夫妻二人趕出了村子。”孔老爺子使勁兒抽了幾口煙,眼底透出深深的恐懼,抓著菸袋的手也微微有些顫抖。
馮老爺子見狀,就接過來繼續說道:“孔老哥比我長几歲,當年已經懂事了,見到那樣的情形,肯定是……唉,我來接著說吧,我這些都是後來聽我大哥說的,若是有哪裡說得不對,孔老哥你再給我指出來就是了。”
孔老爺子點了點頭,神色有些疲憊地將身子靠在椅背上,微微耷拉下眼皮遮住了眼神,只有不時抽動地雙頰,透露出他不平靜的內心。
“小夫妻家裡被搶了一空,連犁地的牛都被就地殺了分肉,連棉衣和被褥都沒留下,最後那男的把家裡能找到的衣裳布頭,全都裹在自己媳婦身上,自己用爬犁拉著媳婦,踩著沒膝的大雪離開了村子。”馮老爺子也有些難以控制情緒,喝了口茶繼續道,“路上出了什麼事,大家都不太清楚,只知道那男人死在了路上,後來聽家裡大人說,是又累又餓加上雪地難行,一腳踩空滾下去摔死了,女人不知是受驚了還是怎麼,孩子也沒保住,男人又沒了,我也不知道她當時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村子那段時間的氣氛十分奇怪,那些搶到銀器的人,拿著東西出去典當或是換吃食,這時候才知道,那些首飾根本不是純銀的,而是苗疆那邊的一種秘銀,根本不值什麼錢,更換不來什麼東西,有些人開始覺得愧疚,也還有些人覺得心裡不平衡,當時村中稍微有些家底兒的人家,要麼天天閉門不出,要麼乾脆就去臨近的親戚家躲避一下,都不敢在村裡出現,生怕也遭到同樣的厄運。”
“直到進了臘月,村裡也沒有半點兒過年的喜氣兒,吃不飽飯的沒錢過年,吃得飽的不敢過年,所以整個村子天天就死一樣的寂靜,白天連個人影兒都難看見。結果就在小年這天,那個苗族女人突然回村了,大冷的天兒,穿著她嫁到村裡時候的那件苗疆衣裳,赤著雙腳踩在雪地上,從村頭開始一家家地敲門,也不罵不鬧,只說自己要回苗疆了,過來拜個早年道個別。”
“村裡畢竟還是有些好心的人,看到她這樣讓她進屋暖和暖和,或者給她些熱水和吃的,還有一家稍微殷實些,硬是給她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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