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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
虞亭看他一眼:“醫生是說你胃沒大問題,不是沒問題。再說,誰知道你心臟、腦子有沒有問題。”
在虞亭“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旗號下,江求川被她拉著又去做了大腦體檢和常規健康體檢,抽血留在第二天早上空腹去抽。
全部弄完時是下午五點,虞亭拉著江求川回病房,他一路上拉著臉沒開笑,為三個多小時的體檢感到疲倦和厭煩。
還在走廊上,就見人來來往往,面帶急色。
虞亭納悶:“這是哪個病房出問題了?”
往前走兩步,肖順海的護工急急忙忙在往電梯口跑,六神無主。
虞亭心一跳,她問護工:“怎麼了?”
護工站在電梯前焦急的等待著,數字一個一個往下跳。
她眼眶紅著:“肖老爺子,快不行了。”
第59章
“怎麼會這樣,中午都還好好的?”虞亭不敢相信,就在幾個小時前,她還聽到了肖順海硬氣的聲音,昨晚,醫生也說他情況好轉,怎麼會突然就不行了?
護工抽泣著說話,斷斷續續難以聽清。江求川蹙眉,唇抿成一條線。
護工抬頭對上他臉上一閃而過的戾色,登時渾身瑟縮了一下,如寒刺在背。突增的壓迫讓哭聲漸歇,回想起下午的一幕幕,護工的肩膀微微顫抖。
今天中午新的保姆來送飯,做了一道湯和兩道好消化的家鄉菜給肖順海吃。肖順海忌口許久,拿著微微辣的家鄉菜胃口大開,飯沒吃多少,將三個菜吃的精光。
吃完飯半個小時左右,他直捂著胸口說悶,讓護工拿手機來,他連著給兒子打了十多個電話。兒子在開會,電話沒打通。過了一個小時,肖順海歪在床上直吐,他脖頸上的青筋暴起,滿臉漲紅,大氣難喘。
護工被他嚇得魂不附體,馬上將李醫生叫過來。李醫生一樣一樣盤查肖順海今天做了什麼、吃了什麼,追溯到午飯,護工給新來的保姆打電話,保姆以為是太辣刺激到胃了,連連保證自己真的只放了一點點辣椒。
最後被李醫生問了出來,問題不在辣,在湯。魚丸湯的手工魚丸里加了蝦沫。肖順海對蝦嚴重過敏。
新來的保姆在電話裡直哭,她說今天以前的保姆家裡事出突然,凌晨就走了,她一直沒聯絡上。但她給先生打過電話,她問先生肖順海有沒有什麼忌口,先生在忙,只說炒菜少放油少放辣,不能順著老爺子的心意隨便炒,說完就掛了。
李醫生和護工沉默。
肖順海已經開始大口吐血,送去搶救也迴天乏力。他的身體因長期化療而十分脆弱,原本得以控制的癌細胞擴散,加上過敏反應嚴重,病情急速惡化。
半小時前,他的兒子兒媳還有一些旁的親戚全都趕過來了。
電梯到,護工匆匆下樓。
電梯口,在周遭匆忙來往的腳步聲中遺世般沉默著。
虞亭看向江求川,他轉身向人來人往病房走去,她提著步子跟在他身後。
病房裡,肖順海的病床旁滿滿當當圍著人,或低頭沉痛、或面色哀慼。肖順海虛弱的躺在病床上,雙頰肌肉塌落,灰白的唇抿成一條窄線,像被死神抽走了全身力氣。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坐在病床旁嘴裡不停地在喊“爸”,他緊緊握住他的手,握住父子倆此生最後一根羈絆的細線。
肖順海連動動手指都難,他艱難地掀開眼皮,用家鄉話說:“怎麼、天黑了不開燈。”
虞亭和江求川是這場哀宴中沒有入場券的客,只能止步在門前。感受著生命之火被死亡步步蠶食的無奈和恐慌。
肖順海空洞的眼神在空中與虞亭交匯,略過江求川,驀地吐出一大口血,白色床單上紅得刺眼。
“爸,車已經準備好了,我帶你回家。”兒子用家鄉話說。
幫肖順海出院、推著他下樓的整個過程,沒有人再說一句普通話,都用家鄉話交流。
輪椅與地面摩擦發出的鈍響漸弱,彌留在人間的老人斷斷續續與兒子用家鄉話交流,鄉音依舊。
他知道,他終於要回家了。
他也知道,他回不了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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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護士說,肖老爺子是在關上車門時咽的氣。
“吃點飯吧。”虞亭輕聲說。
江求川已經在棋盤前坐兩個小時了,約好的對弈成了無法抵抗的離席,他下完黑子,又下白子,獨自赴約到底。
虞亭勸不動他,沒有再勸,找了把椅子在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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