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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聲嗡嗡繞繞在叫囂著。
虞亭煩躁地在床上翻身,她今天第N次為自己的行為在後悔。
剛剛是兩人坐下談清楚的最好時機,把一切都推心置腹說開了,這一頁就算揭過。她不該發脾氣浪費掉這個機會,弄得現在這麼尷尬。
可是她真的忍不住,理智像是被腦中竄出的無名火一把燒了個乾淨,什麼夫妻相處之道都是狗屁。
旁邊床徹底安靜了下來,聽話的沒有再吱聲。
虞亭人躺在床上,但她的靈魂已經出竅,虛無的靈魂翻身下床一把抓住江求川的病服將他搖醒,面目扭曲,一雙眼睛氣得通紅:“怎麼這個時候就這麼聽話了,讓你閉嘴就閉嘴,你要是再多喊兩句,我就應了啊!”
窗外的蟬鳴聲似乎永遠都不會停歇,一聲又一聲的叫喚著,惹人心煩。
身旁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已然是進入了沉沉的夢中。
虞亭悶悶的用枕頭蓋住耳朵,與蟬鳴聲對抗,艱難的入睡。
虞亭第二天醒來時陽光照滿了病房,她眨了好幾下才睜開眼,陽光被一團陰影完全遮擋住。
“早上好。”江求川弓腰湊在她面前。
“……”,別以為過了一夜她就忘記了,他們還在吵架這件事。
虞亭翻身躲開江求川,冷著臉從床頭櫃拿手機看時間,她看了眼,按黑鎖屏,又看了眼,不敢相信:“已經九點了?”
江求川悠然的看著她:“我看你還在睡,沒忍心叫醒你,打電話給肖總幫你請假了。”
“你怎麼能這麼自作主張?從來都不問問我的想法。”虞亭生氣的提高了聲音,事已成定局,她抓了把頭髮長嘆一聲,轉而糾結起了其他點。她暴躁說:“你怎麼直接打給肖總了,肖總再告訴我們組長,我怎麼去解釋!”
江求川抱歉說:“我不知道你們組長的號碼。”
他半垂眼瞼,抿著唇,臉上沒了之前那份悠然。
“……”,虞亭心軟了,她翻身下床:“算了。”
在洗手間簡單的收拾了自己,虞亭擦乾淨手上的水走出去,江求川坐在沙發邊,他勾唇笑:“我讓楊肯打包了你喜歡的早茶。”
桌上被竹籠裝的早茶擺滿,都是她平時吃的。江求川的早飯依舊是白米粥,虞亭心裡又軟了半分,她嘟囔:“給我買這麼多,你又光看不能吃。”
江求川勺子抵著碗底,看向她的眼眸中帶著三分笑意:“秀色可餐,聽過嗎?”
她心中告訴自己,她還在生氣,得繃著:“這麼高階的詞語,我耳朵都不敢聽。”
江求川伸手拍拍自己的大腿,笑:“坐這來,本總裁念給你聽。”
這……是《霸道總裁和小嬌妻》的劇本?
江影帝真是業界良心,生個病都不荒廢自己的演技,業精於勤。
虞亭憋住沒笑,看他一眼,又看向他的白米粥,冷冷說:“食不言寢不語。”
蔣齡和江勝帶著江豆豆來看江求川是在上午他輸液的時候。江勝說了幾句“事業重要,身體更重要”之類的話,蔣齡深知兒子秉性,氣紅了眼睛,一邊問他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一邊把他數落了一通。
江豆豆想要和爸爸鬧,被虞亭抱到椅子上坐下,她平視著兒子:“爸爸現在身體不舒服,不能和豆豆一起玩玩,等爸爸病好了,我們一起玩。”
江豆豆似懂非懂的點頭,他對生病有些概念,醫生叔叔會把尖尖的針頭扎進屁股上,可痛了,還要喝奇奇怪怪的藥,又臭又苦。
爸爸好慘啊。
江豆豆用低頭,用肉嘟嘟的臉蹭江求川的手背,他不知道從哪變出一顆巧克力,塞進了爸爸手裡。他小臉上滿是正經:“文文老師說,甜甜的巧克力有魔法,小朋友吃一顆就什麼痛痛都飛走了,但是不能多吃,一天只能吃一塊。”
他五官團在一起,有些糾結:“爸爸是大朋友,吃兩塊應該沒關係。”
江豆豆說完,又掏了一塊塞進爸爸手裡。
江求川摸摸兒子的頭:“謝謝豆豆。”
場面一度被父慈子孝包圍著。
虞亭走到江豆豆身邊:“豆豆,陪媽媽去給爺爺奶奶洗水果嗎?”
江豆豆跳下椅子,他是保護媽媽的大英雄:“媽媽,走!”
母子倆走出病房,蔣齡納悶:“房間裡不是可以洗嗎,出去做什麼?”
江求川手指合攏,掌心中兩塊巧克力外包裝摩擦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他笑出聲:“教育兒子,得見縫插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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