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1/4 頁)
甚至到了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苦心隱瞞的行蹤已然暴露。
守備不知是何時得知的,但張智那個窮秀才,卻是真的早已知曉——這個早,是超過了身為地方長官之子的徐思年與謝顯。
按理說京中大員之子回鄉備考,不論怎麼說都會先與當地士族之子相交,也好在這兩年中有個幫襯。
或許是因著他們三人同進同出,所以才略過了這一步。又或者是因著其他原因,連行蹤也一併藏匿。
而從方、蔣二人的詩作在年前的詩會揚名後,三人的身份就再藏不住。金陵守備大概也在那時,就已準備好要做這個局,備好了精緻非常的禮物,與能吹枕頭風的嬌弱美人……
那日詩會上所請的書生,才學均屬上等,可別說方奇然,就連能與蔣存一爭者,也只有徐思年。但徐思年伴在其父左右,從不參與聚星亭文會,自也不會來相爭。
一推二,二推三,今夜魁首花落誰家,已有八。九分的成算。
具劉拂所知,與大多數十四五歲就開葷的世家公子不同,方、蔣二家家教森嚴,未滿二十的子弟房中絕不留人,估摸著她這二位兄臺,此時還是個雛兒。
最難消受的美人恩,江南離京城十萬八千里,家中的規矩再管不住半大不小的年輕公子。
這件事並不是個秘密,她知道,京中官宦人家也都知道。守備想要探聽,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眼見周行眸色轉深,可見是想明白了。
劉拂才打了個噴嚏,就聽他冷笑道:“此等蠅營狗苟之徒能安坐於高位,只虧得江南民風淳樸。”
話已挑的半透不透,方、蔣二人若再不明白,就白瞎了世家子的出身。
方奇然不確定道:“是知府大人還是……”
蔣存抿直唇角:“是守備。”
“也是。”方奇然舒了口氣,“想是他家公子拿不出手,連個詩會都開不起來。”
這眼見著,馬屁是拍到了馬腿上。劉拂心中暗笑,十分樂見其成。
“若非沾了三位兄長的光,怕見不到如此美人。”劉拂又加一把火,在周行開口前笑道,“咱們四人中,定有一個可以拔得頭籌。我原認定了是自己……”
她頓了頓,抬頭看一眼天空,微微蹙眉:“現在看來,還是方大哥得勝好。”
被調侃的方奇然也不惱,只搖頭失笑:“此時我倒真希望徐兄在這裡。”
聽到徐思年的名號,蔣存下意識望向劉拂。
“他在也沒用,今日的魁首,定在你我四人之中。”
一個“他”字入耳,使得蔣存眸光微黯。
劉拂又笑道:“蔣兄看我作甚?你且多使把力,便是方兄不勝,我為你做事也是可以的。”
月色朦朧,背光而立的蔣存即便面色通紅,也沒人能夠看清。
裹緊身上的大氅,劉拂並未在意蔣存的神態。
她的注意力,全被那一輪圓月拉去了。
心中突然湧現一股不祥的預感。
第25章 桃花
月是故鄉明; 劉拂此時望月,腦海中卻沒有丁點兒思鄉之情。
那毛毛茸茸的月暈,讓她莫名發慌,總覺得有什麼關鍵的地方被遺忘了。
能讓她如此難安的; 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跟在僕役身後進場的劉拂苦思冥想; 搜腸刮肚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建平五十三年一月十五的金陵城; 除了一場小小的火災外,並無其他不妥。劉拂在想起文件並未記述火災的發生地後,就無可奈何的放棄了相助。
是跟那場火災有關麼?劉拂苦思冥想; 到底想不出什麼端倪; 只能暫時擱置。
因著破解的燈謎數量最多; 她被單獨引去一側的雅座,另三人則被帶去主場; 先行開始第一輪詩對。
劉拂估摸了一下時間,便心安理得的坐下喝茶吃點心; 將在寒風中於眾人面前比試的三人丟到腦後。
不得不說,這茶比起謝顯詩會後所贈的君山銀針; 還要好上一等。
已許久沒喝過這般好茶的劉拂心情極好; 正欲閉目小憩; 就被門外的走路聲打斷了瞌睡。
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極細碎; 可見是個女兒家。
她剛整好衣袍正襟危坐,就被從大開的門外湧進的寒風撲了滿臉。
“啊啑!——”
“方兄,有……你是誰!”
迎著少女的瞪視,劉拂摸了摸發癢的鼻子; 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