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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
劉拂餘光掃過滿臉緊張的張秀才,又看向神色驟黯的徐思年。她闔上眼簾,靜靜聽著踏雪而生的簌簌聲,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當與三人互通姓名後,張秀才緣何豁出臉面不要,也要蹭進詩會的動機已然分明。
而劉拂久等的機會,也在此時到來。
他們並未直言家世,但無從遮掩的名姓將整個人都暴露在劉拂面前。對熟知大延官員譜的劉拂來說,在某些角度,她或者要比他們更瞭解自己。
何時生,何時死,何時登高位,何時被貶斥,他們的生平全凝練成一字一句,紮在劉拂的記憶中。
武威大將軍之子蔣存,日後戰功赫赫更勝其父的少將軍。吏部侍郎嫡幼子方奇然,將來官居正二品左都御史,父子二人均簡在帝心。
至於另一個名喚周行的青年……劉拂眉心微蹙,遍尋記憶也找不到這個人。
但她卻能估摸出對方的身份。畢竟能與蔣、方兩家一文一武同時交好的周姓人家,除了祁國公府不做他想。
若無意外,這週三公子,應是周默存的叔伯堂兄。
刨去前途未卜的周行不說,只要能投靠其餘二人中的任意一方,都能保饒翠樓百年無憂。
他們一個鐵面無私使吏政清明,一個金戈鐵馬護衛大延江山,雖都英年早逝,但俱是讓大延男兒尊崇的人物。
劉拂自也不能免俗。
她眼中綻放著熠熠光輝,甚至連自己都沒有察覺——此時此刻,她崇敬多年的兩人,正坐在自己面前。
雖早已做好了見到二人的準備,但此時劉拂不得不收斂心神,才能好好構想接下來的事。
她打入金陵學子的計劃才剛剛開始,正主就提前到來,那麼之前所有的準備,都要推翻重來。
比如,她在這場詩會上的表現。
有新客至,自然要置新宴。
待一巡酒畢,兩方人相互熟悉後,作為詩會主辦人謝顯才起身拱手,輕笑道:“有酒無詩畢竟不美,各位,請。”
“松風兄,我待你拔得頭籌,需得請我喝酒。”
對劉拂無所不應的徐思年自然點頭應下。
作為唯一一個不必作詩的人,劉拂自不需在此時下場,她自斟了杯溫好的梅花酒,舉到鼻前輕嗅了下。
然後她的眼前,就被一片陰影籠罩住了。
“小姑娘,你真覺得徐兄能贏?”
作者有話要說: 阿拂:????
第21章 搪塞
劉拂輕啜著梅花酒; 品著裡面淡淡梅香。
進園前曾聽謝二公子說,這梅酒的方子是謝家多年不外傳的秘方,曾被衍聖公親口讚揚過。
她喜這酒味清冽,卻也不好撬人家傢俬。這種喝一杯少一杯的東西; 自然要好好品咂。只恨之前有徐思年盯著; 不能多飲幾杯。
“姑娘?”
謝家的僕役怎會如此沒眼力勁?一壺酒已空; 伸手去取新壺的劉拂聞言,含笑抬頭:“兄臺請坐,此酒甚好; 可要嚐嚐?”
話中雖帶著問詢的意思; 但不等對方回答; 劉拂就已取過一個乾淨的擴口酒盞,抬手斟滿。
緋色的清透酒水從尖細的壺口流出; 墜入杯中。襯著細膩的白瓷,格外甜美。
這甜美; 其實與梅花本身迎風斗雪的氣質很是不搭,卻又帶著奇特的和諧。
劉拂將酒盞向對方推了推; 又招呼角落立著的小侍婢過來; 對著小丫頭輕笑道:“天寒; 莫站在這裡打瞌睡。這位周公子有事問你; 答完話就回去歇著吧。”
她想了想,又補充道:“再多取幾壺酒來,這裡就不需你伺候了。”
小侍婢一臉迷茫,戰戰兢兢應諾:“……是。”
周行眼中滑過一抹似有所悟; 覷了眼躬身垂首的侍婢,並未開口。
亭中驟然陷入詭異的靜謐。
劉拂疑惑道:“周兄?”
“下去取酒吧。”
待一頭霧水的小侍婢行禮退出亭外,周行才行至另一邊撩袍坐下,隔著桌案定睛打量劉拂。
她是真的淡然自若,不是裝的。
渾然不知對方在揣度什麼,得不到回答的劉拂也不強求,在向周行舉杯示意後,重新就著亭外的紅梅傲雪景,自斟自飲起來。
對於周行一直凝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劉拂並未放在心上。
或者說,她是早已習慣了萬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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