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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水盆離開,並確定全程無人發現後,才走出門去。
寒風撲面而來,將劉拂好不容易積攢下的熱氣全部捲走。她抬手摸摸自己淨面時沾溼的額角,只覺得髮絲要被凍成冰柱。
江南的風不同於京中,又冷又潮,是一種直刺骨髓的陰冷。
劉拂搓了搓手,向著秦淮河的方向快步而去。
她匆匆赴約的路上,耳邊聽到的,全是人們對龍女、對天香宴、對饒翠樓的討論。劉拂置若罔聞,只當說得不是自己。
所幸並不是很遠。
劉拂一路緊趕慢趕,抵達時,比約定的時間還要早上一會。
而那三人,比她到的還早。
秦淮河畔已點亮了無數花燈,將河面暈出一團團的光影。因著每個花燈下都有個燈謎,是以聚了不少猜謎的人。
在如此人潮湧動的地方,劉拂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三人。
他們本就長身玉立,皎皎如玉樹般顯眼,身邊還跟著小廝與護衛,將他們與人群隔開。
世家大族的公子哥兒,逛個燈會都與旁人不同。
覷到周圍少女的目光,都匯聚到三人身上,劉拂不由失笑。她卻沒發現,同樣有不少小姑娘,正偷瞄著她。
方奇然茫然四顧,當目光鎖定劉拂後,與其餘兩人一同迎上:“劉兄。”
“方兄,蔣兄,周兄。”
劉拂站定,與三人互相見禮。
方奇然忙去扶她,不小心捧到她的手指,皺眉道:“怎得這般涼?”
劉拂摸摸發癢的鼻子:“傍晚小睡了一場……出門太急,就忘了帶斗篷。”
話音剛落,就被一件帶著體溫的厚實銀鼠皮大氅蓋了滿臉。
“你那裡連個下僕都無?姑、孤身一人,你凍死了都沒人知道。”
連脫口而出的“姑娘”都吞了回去,可見這近一個月的時間,周行都未與他的好友們挑明自己的身份。
倒是個君子。
劉拂心中好笑,再次確信這人刀子嘴下的豆腐心腸。
她不由又想起了周默存。
方才在花車上,劉拂回憶了許久,只想到周相刻薄的言行,腦中塞滿了他寸步不讓,將聖上逼到無路可退的模樣。
但認真數數,除了手段太過狠辣之外,並不算錯。
這或許也是聖上在周相去後,給他定諡號“魯毅”的原因。
整好衣袍,劉拂拱手道:“多謝周兄了。”她繫好束帶,笑眯眯抬起頭,望向一直不發一聲的蔣存,抬手比了比二人的身高,“蔣兄,月餘不見,似是大有不同。”
以袖掩唇打了個噴嚏,劉拂又奇怪的問道:“蔣兄,作何一直盯著我看?”
迎難直上,是極美好的品格。
作者有話要說: 阿拂:才想講題就被一心談戀愛的學生打斷了,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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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四年10分鐘,嚶嚶嚶寫的時候我心好酸
鎖骨觀音一句摘自百度百科。
第23章 文會
正巧一陣風起; 吹動延河岸懸掛的千百盞花燈,被罩在燈籠中的燭火搖曳生姿,與波光粼粼的秦淮河水相和,絢麗詭靡。
蔣存垂下眼簾; 道:“我是突然發現; 劉兄與那龍公主; 身形甚像,一時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呵!”
他的探問,比她預料的早太多。可見少將軍也不是天生的沉穩多思。
劉拂眉梢微動; 冷笑一聲:“蔣兄謬讚了。”
因著燭影斑駁; 劉拂的面容影影綽綽; 神情更是看不分明。以蔣存百步穿楊的目力,只能看清對方淡色的嘴唇、細白的牙齒; 還有沉若寒潭的目光。
蔣存其實有些後悔。就算事實真的如他所想,也不該這樣直白的說出來。可心中的疑惑若不拔出; 又要如何以真心相對?
只是應該再和緩些的……
他脊背微僵,突然發現自己的態度很是不對。
周遭十分熱鬧; 蔣存卻能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以他素日的性子; 若被尋常女子欺瞞; 即便心中不喜; 也絕不會在沒有完全確定時,就如此咄咄逼人。
當日見少年風姿,才起了結交之意,所以才會因對方隱瞞身份而動怒。期望越大; 失望越大,這話不錯,卻也不全對。
一個女子在外行走,隱瞞身份不是很正常。是妓子又怎樣?她的才華並不會因此被抹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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