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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接話道:“阿存你是在太過耿直,莫不是不知道往日獻給聖上的祥瑞是怎麼回事?”
他說著便剃了徐思年一眼,反倒惹得一旁的謝顯不好意思地很。
實如周行所說,人造的祥瑞尚能欺瞞天下百姓,更別說真的引來久旱後的甘霖的劉拂了。
“可是……”蔣存正要再說,正被周行攔下。
他疑惑地看向對方,反被周行引著望向方奇然——這裡還做這個測天時的欽天監之孫,關於用神鬼迷惑眾人一事,他既沒有置喙,那便不必多慮。
似是察覺到二人目光,方奇然露出個陰測測的笑容。
幼時他可沒少因著“小神棍”之類的稱呼,被這二人嘲笑。
見蔣存周行乖乖閉嘴,方奇然才開口道:“民間對鬼神素來崇敬,雲浮又非妖女,自不會引得上面不滿,不過話雖如此說,還是早日從饒翠樓中脫身的好。”
劉拂點頭。只要她在金陵,“龍女”二字就不可能從她身上摘去,廟小供不了大佛,她留在饒翠樓中反倒於己於人都不利。
“一事不煩二主,我回復良籍一事,就有賴——”
“方世叔正是調任戶部的關鍵時期,奇然估計不大方便,不如我來。”周行狀似無意地截過話頭,定定看向劉拂,“可好?”
他滿心神情全印在眼中,只可惜媚眼做給了瞎子看。
劉拂稍一猶豫,就知周行所言非虛。她也不多言,只起身對著周行一揖:“那就勞煩三哥了。”
周行咬牙,強撐出個笑臉:“小事一樁,無妨無妨。”
不等他再說什麼,劉拂便已將心思放在了下一件事上。
知他們有要事要談,得到示意的陳遲將方才的話複述一遍,見沒有什麼差錯,便尋了個藉口避了出去。
夜色濃濃,宵禁已到。整個金陵都沉浸在天降大雨的喜悅中,家家都感念著求得雨露的龍女,再無一人記得被迫獻祭的乘雲道長。
只除了意圖謀逆的反王一系,匆匆忙忙召回了派往四處,準備散播謠言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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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陳遲的腳步聲遠去後,蔣存才點了點頭。
蔣存心中仍為剛才周行開口一時煩悶不已,此時剛好有了個宣洩情緒的口:“這小子跟在你身邊許久,阿拂你若信不過他……”
見他眼中似閃過殺意,想起自己往日猜測,劉拂乾咳一聲,急忙解釋道:“我不是信不過他,只是他小小一個孩子,到底是少知道些事情,就能多一些歡愉。”
怕蔣存多想,劉拂清了清嗓子,開始談起正事:“二哥,你們可從那妖道口中探到了什麼?”
藉著周行怒闖饒翠樓那次,劉拂便將後來才得知的祭神地點告訴了對方。又從隔空指揮著蔣存的侍衛,在崖下佈置了一張大網。
設網本是為了以防萬一,祭神跳崖後不至於摔死淹死,亦是為了安這五人的心。
不料事情發展的如此順利,雖是錯了些時辰,到底毫髮無損地圓滿完成。
那張足足可以承受十八。九個窈窕少女身子的大網,剛剛好活捉了一隻老王八。
“他嘴硬的很,短短一天尚撬不開。”
劉拂抿唇一笑,雲淡風輕道:“既撬不開,就活拔了他的牙,再如何鐵齒,也該開口了。”
莫說其餘四人,就連曾上陣殺敵的蔣存看著劉拂的笑容,都忍不住抖了一抖。
不過十八九的年紀,還是群毛孩子呢。將他們反映看在眼中,劉拂搖頭失笑。
想她當時能在臺上單靠言語震懾住那妖道,也是多虧了曾經晝夜連審一百零三匪徒,泡在死牢裡整整聞了十八天血腥味兒的經歷。
周行回神後不由後怕,皺眉問道:“你當時踹人踹得利落,也不怕落下什麼證據,讓人發現那妖道使得全是江湖騙術。”
劉拂毫不在意道:“我可是將那摻了蜂蠟槐花的硃砂潑得乾乾淨淨,至於暗藏了櫟樹皮的桃木劍,也丟進河中消失滅跡了。”
徐思年突然坐直:“裝硃砂的碗呢?你們可有誰留意到了?”
四人相顧無言,苦思冥想間,只聽劉拂笑道:“你們自然留意不到——我下跪時啊,順腳一同踢下河去了。”
她敲了敲桌子,再次清了清嗓子,在五人全都望向她時,正色道:“建功立業是很緊要,只是秋闈就在眼前,拼個會元前五,也要緊的很。”
“正巧三哥為我贖身,此後再不必憂心施粥等事,近日落下的課業,還是要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