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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便一揖到底,誠意十足。
“公子!”
“三公子何必為了我們與人彎腰!”
周行笑著開口:“哦?看來你們是甘願領罰了?”
“四公子,我們領罰就是!你何苦使人為難三公子!”
“確實,四郎,你何苦帶著這些廢物,來為難哥哥我?”
周行笑意柔柔,目光森冷。
第99章 手下
周行的視線; 依次滑過侍衛們仍放在刀柄上的手。
他輕聲道:“阿拂,你帶秦兄先進馬車。”
劉拂一句不問,挽著秦恆就走。
周隨略做猶豫,在與周行對峙的侍衛; 和頭也不回走開的兩方間來回看了幾眼; 到底跟了上去。
成年男子虛浮的腳步聲; 於在場眾人中是獨一份。
用手搭在秦恆肩頭,拇指放在他脖頸後面,微微使力; 劉拂湊近; 耳語般輕笑道:“秦兄; 莫回頭,莫作聲。”
從未與人如此親近過的秦恆動作一頓; 僵硬著脖子點了點頭。
身後的腳步聲愈發急促了。
馬車放得並不遠,不過幾十步之外; 劉拂與秦恆有意加快了步伐,不一會便到了車前。
“小遲; 扶秦兄上車。”
坐在車邊的陳遲早看見茶寮處不知因何而起的對峙局面; 在他們到來前就已備好了馬凳。
陳遲抬起一臂; 橫在秦恆面前; 規矩周全不卑不亢:“請。”
秦恆卻沒立時上車,反倒仔細打量了一番陳遲:“聽雲浮說,小遲你準備參加三年後的武舉?”
“是。”陳遲先望一眼劉拂,見她面上沒有絲毫緊張模樣; 便咧嘴一笑,“日日苦練,不敢有負我家公子厚望。”
自那日與劉拂說開之後,陳遲對她仍恭敬非常,但對著周行等與劉拂頗為親近的好友,他也不再謹守著下僕的規矩,反倒在劉拂的默許下挺直了腰桿,一步步試著與他們平輩論交。
這些轉變,正是在歸京的路上發生的。
不止看在劉拂眼中,同樣也看在秦恆眼中。
本是羨慕劉拂有個好伴讀的秦恆,此時看向陳遲的目光也生出許多變化。
“你家公子確實有雙慧眼。”
皇太孫拳腳功夫雖不利落,但見過的高手比之蔣存也不遑多讓,
他拍了拍陳遲的肩頭,撐著對方的手臂借力上車:“你定不會讓我們失望。”
車下的陳遲朗然一笑:“承您吉言了。”
眼瞅著秦恆當著自己的面,勾搭自己的人,劉拂只抱臂笑望。
而那虛浮的腳步聲,也終於趕至車旁。
不過這麼點距離,速度也稱不上多快,居然都能累到氣喘吁吁,這人的身體,約莫是比謝顯還要差些了。
不知為何,劉拂突然想起了當年初入饒翠樓時,被海棠姐姐領去觀摩的揚州瘦馬。
以瘦為美,習琴棋書畫,聘婷玉立,如白蓮出水使人望之生憐。
想想敢於為他持刀以向周行的侍衛,那些躺在祖宗功德簿上的舊僕再怎麼膽大妄為意欲站隊,能做得如此明顯,可見相對於周行,確實是打從心底裡偏向周隨的。
從京城至金陵,再從金陵祭祖歸來,走水路不過一月餘的時間,能讓他們如此死心塌地,也可見這位的本事。
可惜……
他們跟定的主子,是隻貪得無厭看不清自己的猴兒。
即便上了族譜姓了周,沒受過正統的教導,再如何穿著華服,也沒有正經公子的眼界與氣派。
劉拂回眸,嗤笑道:“憐兒公子,還請自重。”
周隨強忍著喘息,已顧不上與她分辨,眼中只有將要鑽入車廂的秦恆。
“這、這位秦……還請聽我一言!”
在秦恆看不到的地方,劉拂輕挑了下嘴角。
竟是連聲“秦公子”都不敢叫出口,也不知是太過仰視皇權,還是為了表現出自己的恭敬。
可惜沒真正接觸過貴人的人,僅靠自己的揣測,絕不可能看透貴人的心思。
祁國公之子,對一個沒名沒姓的少年公子如此拘謹,可實在不像話的緊。
劉拂收斂了笑容,扯了扯身形僵硬的皇太孫的袖子:“秦兄,喚你呢。”
她的語氣自然非常,只是中間暗含的調侃,讓心中“有鬼”的秦恆眉心一跳。
方才因著好友勾肩搭背的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