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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拂抬起眼簾,看向面色緩和些許,卻仍然十分認真的秦恆。
周行如今身負舉人功名,在正式的場合確實可自稱一聲‘小臣’,他拿出這樣正式的態度與皇太孫對話; 本身就將那句承諾放大了無數倍。
而秦恆當著她的面以皇太孫的身份有此一問,亦是因為真心實意地掛心她這個好友。
大抵除了在場的四人外; 再無人能料到; 大延最得宜的一對君臣的第一次正式對話; 會是為了一場兒女私情。
得到準確回覆的秦恆輕舒口氣,帶著點忐忑的望向劉拂:“還望雲浮不要嫌我多事。”
“怎會呢。”劉拂輕笑一聲,走去周行身邊同他並肩而立,“不瞞殿下; 雲浮的心思; 正與默存相同。”
再次受到刺激的皇太孫:“哈?”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在場唯一一個能給他準確答覆的人; 然後就看見目光沉沉的蔣存扯著一個不大自然的笑容,點了點頭。
靈光一閃的秦恆突然領悟到,原來他一開始的猜測並沒有錯。
想起自己在聽聞周、蔣二人不合,拼命從繁忙事宜中抽出空閒,趕來時火急火燎的心情,秦恆輕嘆口氣。
雲浮其人,不論生做男女,都很難不讓身邊的人動心。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二人日日伴在雲浮身邊,又是早知她的女兒身,為她大打出手,怕是真有其事。
值得慶幸的是,他們傾慕的人是劉雲浮,這才未出現兄弟相爭自此決裂的慘象。
雖不知中間過程如何,但以劉拂周行的自然和蔣存僅剩的窘迫來看,三人間的情意並未遭到破壞。
也不知是該心疼替好友出頭反被現了一臉的自己,還是該心疼求而不得的蔣樸拙。
想到明日將要大婚,秦恆輕咳一聲,拍了拍蔣存的肩頭:“辛苦了。”
蔣存微愣,搖頭失笑。
覷到太孫微紅耳廓的劉拂突然插話,將尚懷新府上種種與對安王在江南的佈局一一道來,又在秦恆陷入沉思時建議道:“不知數日後,殿下可有空攢個局?”
成親這樣的大喜事,便是不邀同窗好友到場,婚後也該好好設宴,請杯喜酒的。
尚懷新那老狐狸此時僅是想讓她做衝鋒陷陣的刀,怕是隻會畫下大餅吊在前面,真要想取得他們的信任,接觸到反王一系的核心部分將他們一網打盡,總要丟出去一個足以誘惑老鬼的餌料。
比如讓他們看到,小小的一介白衣,竟能與皇太孫推杯換盞,兄弟相稱。
將欲取之,必先予之,對他們或對謀逆者來說,都是一樣的道理。
唯一的不同在於,劉拂等人付出的僅是露露面說說場面話的皇太孫,而另一方,則是要賠上全部的身家性命。
有無心算無心,贏就贏在掌握了先機。
秦恆平日溫和敦厚,但自幼培養出來的敏銳不是假的,在蔣存與周行還在掛心他親自出面會不會不大安穩時,皇太孫已親自點了頭。
“也好。”秦恆語氣中很是不捨,“待成婚後皇祖父將會把不少政務移交到我手上,怕是再難來書院與眾好友一同讀書,是該請一席酒宴,大家好好歡聚一場。”
即將壓到肩頭的,是整個大延的江山,和千千萬萬的黎民百姓。
剛才還言笑晏晏的皇太孫思及此,突覺被沉甸甸的擔子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畢竟是貼身侍奉過一代帝王的人,對於皇家承嗣人的壓力,劉拂比起還未真正走入朝堂的周、蔣二人熟稔許多。
她一眼看出了秦恆的心思,擺手阻止了那二人勸諫的話。
“自是要歡聚一場。”提起石桌上早已涼透的昨夜冷茶,翻手斟了四杯推到各人面前,劉拂及不合規矩的直視著皇太孫,凝望著他的目光中滿是信任,“不止是為太孫大婚,更是為日後國運昌盛繁花似錦,為我大延百業俱興更進一步,您就得請了這一席酒。”
說的斬釘截鐵不帶絲毫猶疑,輕飄飄的聲音,給了秦恆無限的信心。
見他神情已變,劉拂當先舉起茶杯,輕笑道:“今日時候不對,先以茶代酒先浮一大白,敬我大延。”
明明是一般無二的敬語,入耳卻帶著讓人慰貼的親密。
明明是冷冰冰的殘茶,入口卻帶著沁人心脾的濃厚醇香。
當看到劉拂趁著放下茶盞的間隙對著周行回眸一笑時,秦恆不得不承認,他心中升起了些嫉妒之情。
若是早知雲浮是女兒身,那他身邊是不是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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