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部分(第2/4 頁)
拂明白,囿於內宅的生活,不止不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亦是春海棠與謝妙音不願過的。
劉拂拱手躬身,輕聲道:“若有機會,還望殿下向聖上進言,開女學,啟聖育。”
“殿下初初執政,根基不穩,正需要造一番聲勢,得萬民信賴。”劉拂話音微頓,抬眼與太孫妃目光交錯後,又恭敬的垂了下來,“且如今國母之位空懸,殿下便該替已故的皇后娘娘與太子妃殿下,擔起教化百姓的重任。”
至於之後,她自有法子藉著女學的聲勢,讓春海棠與謝妙音成為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成為風塵堆裡的楷模。
太孫妃望著面前一襲男裝,滿面鄭重的劉拂,略一沉吟,就點了頭。
不是她對她深信不疑,而是這話中意思,確實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若聖上剛愎自用忌憚繼任者,那她身為太孫妃自得謹言慎行不敢亂動分毫。但當今明擺著栽培孫兒,對她這個孫媳,自也是傾注了厚望。
生為女子,本就有千百種拘束,如今有了機會,自然要好好把握。
第163章 疏忽
即便相談甚歡; 但礙於劉拂此時仍為男裝; 是以不過小半柱香的時間,在達成了初步共識之後; 她便告退出來; 與周行二人匯合。
跟在宮女身後; 劉拂仔細調整了表情,並理好了衣衫。
東宮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 即便她往日間對秦恆說了不少策反與拔釘子的主意,但也不曉得一時之間; 小太孫也絕對無法將這裡防的滴水不漏。
畢竟有意探看太孫行止的,除了朝中百官謀逆之賊外,還有當今聖上。
這天家的祖孫之情; 說是親密無間,又藏著無限內情。
作為一個皇帝; 當今稱得上豐功至偉; 但他為君成功,並不代表著為父也如此。
若非聖上太過強盛,對獨子步步緊逼,期望性格仁厚的宏明太子能成為跟他一樣殺伐決斷的帝王。
可正是因為重重難以解開的壓迫; 才使得本就孱弱的先太子不堪重負; 一場風寒誘發了大疾。
怕是當今也曉得這點,是以對著唯一剩下的孫兒; 態度上已緩和了許多。
但是高祖皇帝如今在位已近四十年; 就算有心收斂; 也處處透著強勢。多年前於青麓山上與皇太孫初次見面時,少年人藏在眼底的疲累,就已被劉拂收入眼中。
不論是為了秦恆還是為了自己,這些年來劉拂時時注意,有意無意的開解,都起了些用處。
只是這用處,目前只在皇太孫身上奏效,而非聖上。
感受到斜前方打探的目光,劉拂毫不閃避,甚至不顧宮中不許左顧右盼的規矩,抬眼直直看了過去。
那小太監雖張望來去,但眸定神清,並無獐頭鼠目之感。
劉拂勾起嘴角,向著對方輕點了點頭。
被看破的小太監並不慌亂,反按著規矩上來行禮問安,一舉一動都穩穩當當,撐足了東宮的面子。
“奴才見過劉公子。”
卻正是他這十足的禮數,漏了底細。
劉拂輕笑一聲,喊他起身:“劉某不過一介布衣,並非什麼牌面上的人物,不敢受公公的禮。”
看他服侍,算不得東宮有名號的大太監,卻也是個從九品的小管事。
真在外面遇到,不管願與不願,都該劉拂這個白衣書生向他行禮才是。
小公公一直帶著討喜笑意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絲慌亂,不過須臾之間,就已反應過來:“公子乃是殿下的貴客,奴才們不敢有絲毫慢待。”
這倒是正理。
劉拂拱手還了半禮,又轉向之前引路的宮女道:“外殿不便女眷行走,不如就請這位公公引劉某去見殿下?”
接收到她的示意,早已經過自家太孫妃示意的宮女毫不猶豫地接話道:“既如此,小安子切記不要慢待劉公子。”
官大一級壓死人,太孫妃的貼身宮女,可比從九品小太監高上不少。
“哦,原來是安公公啊。”
對著面前清秀中略帶陰柔的臉,劉拂立時便想起了多年後,那張如枯樹般佈滿了紋路的蒼老面龐,就忍不住有些想笑。
這老貨,年輕時原也不錯。
本來帶著點戲耍心思的劉拂,已盤算起一會要如何助他一把。
安德興受高祖之命,侍奉了三代大延帝王,不該淪落到告老歸鄉卻被親族搶去財帛老死宅外的生活。
當年,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