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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

安氏點了點頭，擺了擺手，示意一側替她打扇的丫鬟退下去。

棣棠自覺的上前接了丫鬟手裡的扇子，站到安氏身側，有一下沒一下的打起扇子來。

印月樓的窗外便是一大片的人工湖泊，湖泊周遭遍植柳樹，又養了好些碗口大的蓮花，正是盛夏，蓮花盛開的季節，風一吹起，空氣裡還帶著淡淡的花香。

安氏翻了個身，原本微合著的眸子緩緩開啟，隨著她的眸色乍起，她原本只算是清麗的容顏便好似突然綻開的曇花，優雅絕俗，清冷與妖嬈同存！

這個時候如果有人往仔細裡看，便會發現，安氏深黑色的瞳仁其實更像是藍黑色，而她的眼白也淡淡地泛出淺淺的藍色。

“那個孩子……”

棣棠手裡的扇子頓了頓，但並沒有接安氏的話，依然低眉垂眼的站著。

只，安氏卻似是無意再說，目光幽幽的落在窗外湖面上隨風起舞的一片綠荷上後，她翹了翹唇角，眉眸輕斂，斂盡眸中之色。

“藺氏還沒醒過來嗎？”

“是的。”

安氏伸出如玉筍一般的手，在額頭上來回來的揉了揉，像是跟棣棠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怎麼辦呢？如果她是醒的，還能對她用用刑，逼她交出東西來，可是，現在這樣半死不活的……”

棣棠想起那個被關在暗室裡從來的那天，便昏迷不醒的藺氏，不由便擰了眉頭，輕聲說道：“夫人，她沒受傷沒中毒，怎麼會昏迷不醒呢？會不會是裝的？”

安氏挑了挑唇角，搖頭道：“不是裝的，第一，她裝不了那麼久。第二，我親自給她把的脈！”

“那是……”

安氏搖頭，她也想不明白。

一個人沒受傷，沒中毒，怎麼就會進入一種頻死的狀態？

第227章　安氏下

安氏想不明白，但如果薛黎在，她或許不能當場解釋給安氏聽藺氏她到底怎麼了。但，只要讓她握握藺氏的手，她立馬就能告訴安氏，這是為什麼！

原來，當日薛黎在相國寺被薛浣顏和楊允華構陷無奈自盡後，藺氏得了訊息驚痛交加，又加上薛延和拒絕派人去給薛黎收屍，還將她關進柴房，悲憤交加之下藺氏腦仁一痛，便昏迷過去了。

這個放在大陳朝便是國師封尚怕是都解釋不出個所以然來，可是薛黎她會告訴你，氣怒交加引發良性腦溢血，嗯，成植物人了！

“夫人，奴婢聽說族中的五小姐醫術了得，您看要不要寫封信回去，讓族裡把人送過來？”

安氏揉額頭的手便頓了頓，五小姐？安靜瓏！

想起安靜瓏，安氏眼前便浮現一個年約十四、五歲，玉立亭亭，明眸皓齒，容顏娟好的韶齡少女。

“棣棠我們有多少年沒見過靜瓏了？”

棣棠聞言，心裡一窒，不由自主的便嘆了口氣。

稍後柔聲說道：“夫人，自打那年國公打了靜瓏小姐一巴掌後，到現在足足有五年了！”

五年了！

安氏清麗的眉眼間掠過一抹悵然。

一轉眼便五年了！

“夫人，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該……”

安氏擺了擺手，輕聲說道：“好了，你也別自責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棣棠抿了抿嘴，心知夫人是個說什麼便是什麼的人，她說沒怪，便是真沒怪，當下便又安靜的站到了一邊。

“靜瓏她還沒嫁人嗎？”

“沒有。”棣棠輕聲說道：“從帝都回去後，便一直跟著四老爺學醫，據說前年老太爺昏厥過去，還是她給救回來的。”

“她一直都是個聰明能幹的孩子，只可惜……”

只可惜什麼，安氏沒有往下說。

但棣棠卻是知道自家夫人是想說，只可惜她愛錯了人！只可惜她生錯了人家！

棣棠挑眸暗是的看了眼自家夫人滿頭青絲中若隱若現的幾點霜白，心裡忽然想道：夫人，她後悔過嗎？當年以韶華之春嫁給人至中年的老晉國公，夫人她心裡當真無怨無悔嗎？

安氏不知道身邊跟了她半輩子的婢女在想什麼，她心裡其實也並不比她表面看上去的那樣平靜。

閉上眼，看到的不是再安靜瓏，而是她自己。

二十幾年前的自己，何曾不似當日的安靜瓏，少年慕艾，少女懷春，時光流逝什麼都會改變，只有少男少女的心恆古不變，她們在恰當或不恰當的時間，遇上了該遇上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