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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是事實嘛?”陳毓卻是沒有絲毫憐憫之意,雖說沈洛犯的錯不是主動的,可世上最怕的偏就是這種被動的幫兇,上一世的爺爺和叔叔,何嘗不是這樣的人?若非他們的袖手旁觀不作為,自己和姐姐姨母何至於落到那般悽慘的境地?
“錯了就是錯了,無論找何種藉口,都不能改變已經發生的事實。”
人群中頓時一片靜默,令得沈音壓抑的哭泣聲更顯得悲涼。聽在官學中其他學子的耳朵裡,未免油然而生一種同情之意——
商銘縱然可恨,沈先生卻委實被他矇蔽了才是。
陳毓這般,委實有些太過得理不饒人了。
更有那心細的想到一點,但是憑著陳毓這一筆好書法,考取白鹿書院怕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只這般為難沈洛,未免有些不計後果。
畢竟,沈洛怎麼也是白鹿書院頗負盛名的先生,更是大儒柳和鳴的弟子,沒看這會兒陪坐在柳和鳴身側的眾位大儒並山長周源臉色都有些不好看了嗎!
吳昌平也察覺氣氛有異。一直以來壓在心頭的巨石已被搬開,即便之前如何委屈,這會兒終於洗雪冤屈,雅不願陳毓為了他得罪白鹿書院的一眾人等。畢竟,毓兒這般大才,得名師執教,才能為以後大展宏圖打下基礎。
而且以白鹿書院這會兒的名氣,陳毓真得罪了它,以後焉能討得了好去?
忙出言勸道:
“若非商銘算計,沈先生怎會被人矇蔽雙眼?如此算來,沈先生也是受害者,被最心愛的學生算計,他心裡的難過怕是不下於我,過去種種,便就此作罷吧。”
一番話說得沈洛眼睛一下紅了,更是明白一個事實,吳昌平分明是一個忠厚長者,哪裡像商銘描述的那般齷齪不堪?
這片刻間發現自己竟是被最看重的學生利用,心就如刀割一般。
而吳昌平卻是忍受這種痛苦,甚而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學生設計,竟長達數年之久。
期間苦楚怕是比自己還要重千百倍。
這般想著,如何敢再繼續沉默?終是起身,來至中間,竟是一撩衣襟朝著吳昌平就拜倒在地:
“陳公子說得對。錯了就是錯了,便是再有千萬種理由,洛不慎之下鑄成大錯都是事實。沈洛願意向吳先生請罪,任打任罰,絕無絲毫怨言。”
“先生——”登時便有沈洛的學生忍不住,一下圍了過來,連帶的看向陳毓的眼神都有些憤然,明顯覺得,是陳毓把沈洛逼到了這般境地。
“你們做什麼?”卻被沈洛罵了回去,“休得對陳公子無禮。”
吳昌平也回過神來,慌忙把沈洛拉起來,眼中早有熱氣升騰,原以為能討回公道就不錯了,至於說曾經參與驅逐自己的沈洛,怎麼說也是白鹿書院的先生,說句不好聽的,便是鹿泠郡郡守都得另眼相待,想從他身上找補,怕是不可能。
卻沒料到陳毓竟是冒著得罪整個白鹿書院也要給自己出頭。
“沈先生,這如何使得?說什麼請罪不請罪的,有沈先生這句話,吳某便是死也瞑目了。”
看到吳昌平老淚縱橫的模樣,沈洛也是心潮起伏,又轉過身來,對著一直默不作聲的周源一揖到地:
“所謂子不教父之過,生不教師之惰,都是沈洛有眼無珠教徒無方,才會令得商銘這樣的小人為惡。沈洛無顏留在書院中,更無顏再為人師,自此請辭,以為後人戒!”
一番話說得決絕,令得場內眾人頓時譁然。尤其是沈洛的學生,更是當場流下淚來,看向陳毓的眼神也有原先的敬畏變為遷怒。
“毓兒——”吳昌平頓時有些擔憂。這還沒入書院呢,就已經成了眾矢之的,即便不被錄取,可也不願就這般結怨。便給陳毓使眼色,想讓陳毓幫著說情,也算給沈洛個臺階下。
陳毓卻是輕輕搖頭,並沒有幫著說情的意思。
說實話,若然白鹿書院為了包庇一個犯了錯的先生就遷怒自己,那這樣的地方,自己不來也罷。畢竟,一個有汙點的書院,再是盛名滿天下又如何?
而眼下看來,沈洛雖是之前糊塗,倒也不失為磊落君子。只是既犯了錯,自然就要為自己的錯誤負責,沈洛此舉,也算是妥當。
看陳毓始終沒有上前給沈洛求情的打算,周源很是無奈,又瞧向始終端坐上首的柳和鳴:
“先生——”
柳和鳴點了點頭,瞧向陳毓:
“若然老夫親自出面,你可願意把你們師徒和沈洛的恩怨一筆勾銷?”
一句話說的陳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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