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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人這樣說,眼下還有些為時過早吧。”陳毓卻是隻做聽不出來——
之所以從來沒有提過親人,是因為孃親以為她的親人已經全都不在了,現在驟然冒出來個哥哥,要是到時候再鬧出認錯的鬧劇,豈非要讓孃親傷心?
更何況陳毓還有心結——雖然對孃親出手的是柳玉函夫婦,可追根究底,還不是因為李景浩?而柳玉函之所以敢這麼猖狂,中間未嘗不是仗了眼前這人的勢。
陳毓的態度,李景浩倒是不以為忤,甚而對眼前這個憑空多出來的外甥越發欣賞——畢竟自己的位置在這兒放著呢,陳清和再是三品官員,可比起自己來,差得可不是一點半點兒。
若是其他人,有這樣的好事,可不得上趕著。
而陳毓之前在牢中也好,眼下也罷,明顯是真的維護自己的孃親——李景浩甚至相信,當初陳毓說若靜文有個三長兩短,他就是死也要報仇的話絕不是說來玩兒的。
靜文有個好兒子呢,當然,自己也有個好外甥。
這般想著,想要聽一聲外甥喊舅舅的渴望無疑更加強烈,徑直取了個玉佩遞過去:
“這東西你可見過?”
這不是孃親的玉佩嗎?陳毓大吃一驚:
“你什麼時候拿了我孃的玉佩?”
“你再瞧瞧。”李景浩嘴角笑意更濃,雖然已經確定了李靜文的身份,李景浩卻絲毫不介意,讓兄妹關係更加鐵證如山,好像唯有那樣,才讓李景浩對找到妹妹有點真實感,確信眼前一切不是在做夢。。
陳毓翻來覆去的瞧著,終於在中間發現一個小小的“浩”字。
“你孃的那塊,上面是個‘文’字。”李景浩眼中滿滿的全是傷感。
這兩枚玉佩是妹妹出生時,爹爹請人一併設計的,離家的時候爹取了出來,分別佩戴在自己和妹妹身上。那時還以為爹孃想的太多了,自己又能離家多久,倒沒想到,卻是一別經年,再無相見之日,倒是玉佩,成了兄妹相認的信物。
“除此之外,還有這張小像。”李景浩又推過來一張有些發黃的卷軸。
陳毓一點點開啟來,卷軸上的女子,可不和李靜文幾乎有七分像?
小心的把卷軸合攏,陳毓起身,恭敬的還給李景浩,卻依舊沒說什麼——
雖是李景浩的身份已無可置疑,可到底要怎樣,怎麼也得等孃親拿了主意才成。
李景浩鬆了一口氣,這小子,終於信了?可眼巴巴的等了半天,依舊沒有等到那一聲舅舅來。
卻也不敢發脾氣。自己這個舅舅不同於尋常人的孃舅,想要讓小傢伙親近,並樹立做人舅舅的威嚴,怕是還有一段路好走。
依舊語氣軟和的揀著關心的事問了些,尤其是和李靜文有關的,李景浩都聽得特別認真,還好幾次怕陳毓口乾,給他續水——
李景浩年齡比之陳毓可要大得多,即便不是舅舅,一個陌生長者這般殷勤,陳毓也是一百個坐立不安。更何況李景浩的模樣還尤其悽慘,不獨眼裡布著血絲,更兼嘴唇都是乾裂的。
好歹覷了個空,起身告辭,李景浩明顯意猶未盡,只站起來時,身體卻是晃了一下,陳毓下意識的伸手扶住。
李景浩只覺胸腔裡又酸又熱,用力握了下陳毓的手,又似是想起什麼:
“……成家要是敢難為你,告訴我。”
這世上就沒有鎮撫司打聽不出來的事。不過一夜之間,陳毓和成家小七的糾葛李景浩就知道了個七七八八。
不免有些不滿——
他成家位高權重又怎樣,自己的外甥這麼優秀的卻也是打著燈籠難找。成家真是敢難為他,自己這個當人孃舅的可是會第一個不答應。
又探手從背後劃拉出好大一個包裹來:
“這是本朝歷任狀元的科考文章,還有他們給來年參加科舉的家中後輩備考的題目,你拿去瞧瞧,看看可是有所得?這段日子只管全力備考,有什麼難處也只管讓人通知我。”
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鎮撫司還真是有用,比方說手裡的這些東西,就是下面監察百官的錦衣衛蹲人房頂無聊時,給弄過來的。
之前全被李景浩當成廢物扔到牆旮旯裡了,這會兒卻被連夜整理出來,寶貝似的捧到陳毓面前。
陳毓大囧,卻也只好接過,頂著李景浩滿眼的希冀落荒而逃。
只到了樓下時,憶起李景浩憔悴的模樣,終是不忍心,囑咐陳鐵柱送碗粥並些糕點上去。
陳鐵柱懵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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