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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當時自己瘋了一般的衝出去,卻被人打了出來,期間敏寧不過是看了自己一眼,就再沒有露面,可就憑那真情流露的一眼,自己馬上能確定,雲菲,就是敏寧。
所以說這就是自己當初死裡逃生的真相嗎?是敏寧用她自己一世的悲慘換來了自己的苟延殘喘……
“你真要替那惡人隱瞞?”看凌錚死氣沉沉的縮成一團,一副無論如何不願開口的模樣,陳毓嘆了口氣,這凌錚,果然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卻是輕聲道,“你知道那被拋屍的女子有多慘嗎,先奸後殺,甚而一張臉還被人砍的血肉模糊,如此心狠手辣,你以為,他有可能善待雲菲嗎?須知,人心都是善變的啊。”
……
“人心都是會變的,周敏寧,我也一樣。”說話的是一個身著黑色錦衣的男子,男子瞧著也就三十出頭,卻不知為何眇了一目,令得英挺的容貌之外,平添了一股煞氣。
而此時,男子佈滿老繭的手卻是用力鉗住一個容貌秀美中不失嬌媚的女子的下巴——再次看到這張令自己魂牽夢縈的臉,男子明顯有些失神,只不過片刻,就恢復了常態,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嘲弄:
“當初你傷了我一隻眼睛,拼死也要逃出去,本王還以為,你要如何和你那小情郎雙宿雙飛呢,卻原來,放著本王的正妃不做,竟是要跑出來做千人睡萬人嘗的□□!本王真是天下第一蠢人,竟然為了你這麼個賤人在凌府中蹉跎四年!”
“我不欠你的,”即便下巴被掐的生疼,周敏寧依舊努力仰起頭——
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當初為何要動一念之仁,救下躺在路邊奄奄一息的季正雄。
明明自己是他的恩人啊,甚而當初,自己根本沒想要這男人的任何回報,是季正雄無論如何都要跟自己身邊報恩。
而眼前這男人到底憑什麼以為,他跟在自己身邊做了幾年的僕人,自己就只能生死不渝的愛上他?
如果說直到從季正雄身邊逃開,周敏寧還不能確知對方到底是什麼人,眼下聽這人自稱本王,再加上那有些拗口的古怪口音——
官妓周敏寧自然不應該聽過,而作為鎮撫司密探的周敏寧,卻是一下就能判斷出,可不正是和大周不睦的東泰國的口音?
吉正雄愣了一下,眼神痴痴的墜在周敏寧倔強的小臉上,心裡不覺忽悠一下,下一刻卻是深吸一口氣,抬手“嗤拉”一聲拽掉了周敏寧的外衣:
“既是教坊司的頭牌,那伺候男人的本事必然了得吧?既如此,今兒個就好好伺候本王——對了,睡你一晚,要多少銀兩?”
說著,隨手拿了塊銀子順著周敏寧的衣領塞了進去:
“夠不夠,不夠我——”
卻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
“誰?”吉正雄的聲音明顯不悅至極。
“是我。”一個男子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下官柳玉函。”
“進來吧。”吉正雄蹙了下眉頭,卻依舊把周敏寧扣在懷裡,沒有絲毫要把人放開的意思。
柳玉函走進房間,看到兩人的情形,神情間不免有些尷尬,只是事關重大,還是硬著頭皮道:
“是下官唐突了,只是發生了些事,下官擔心有什麼變化,想著還是先來告訴王爺一聲。”
方才回府,柳玉函因為沒抓到陳毓,而被韓倩雲狠狠的數落了一頓,末了韓倩雲又得意的炫耀,之前她去韓伯霖家時,怕吃虧,就特意找了李景浩,而李景浩竟然真的派了個侍衛陪同。
柳玉函久在官場,聞言心裡不由咯噔一下。要說李景浩對自己一家也是極為照顧的,這麼多年來自己之所以能夠一帆風順,除了二皇子的提攜外,李景浩也居功甚偉。
可李景浩有一點,就是隻在適當的時候幫一把罷了,若然自己毫無本事,單憑私人關係,李景浩絕對會袖手旁觀。除此之外,李景浩更不會因私廢公。
就比方說之前在鹿泠郡時,即便岳母一家吃了那麼大虧,倩雲去找李景浩哭訴,李景浩不但沒有幫著出氣,反而狠狠的責備了倩雲,並吩咐自己也好倩雲也罷,嚴禁透過任何途徑報復大房那邊。
今天卻這麼容易就被倩雲請了個護衛護駕,雖不能排除許是李景浩心情好,可柳玉函心裡還是有那麼一點兒不得勁。
周敏寧低垂著的眼睛亮了一下,吉正雄臉色卻是一沉——
這幾年也和李景浩打過交道,對方當真是一個狡詐如狐的梟雄,難不成被發現了什麼?
想來想去,也只有誆騙雲菲出來時,自己假託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