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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的熱心路人瞧陳毓還是臉色雪白的癱倒在地上,以為這孩子親眼見著親爹被人殺了,定是嚇得太狠,魔怔了,忙上前扶起:
“好孩子,你家住哪裡,快去喊人來——”
那人也是個大嗓門的,這麼一嗓子吆喝出去,場內頓時一靜,圍攏過來的人也全把憐憫的視線集中在陳毓身上——
瘦子真死了的話,這小娃娃以後的路怕是不好走了。不說這麼大點兒年紀失去爹爹的庇護有多可憐,便是因為調皮累的親爹慘死的名聲,怕是就壓得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只是上下打量陳毓一番,又覺得有些不對——若然只是跑出來皮,這娃娃也把自己折騰的太悽慘了些吧?瞧瞧那鼻青臉腫的模樣,還有一身的破衣爛衫,更不要說不知跑了多遠的路,才會浸滿了血漬的兩隻小腳丫子……
陳毓方才那樣,不過是用力過度,頭腦昏眩所致——
畢竟是個孩子,跑了這麼久,陳毓早累的快要昏過去了,方才更是拼盡了最後一點力氣,才能同時算計這樣兩個人,卻是已然超過身體的負荷,若然不是被這人攙著,陳毓根本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眼前的人已經個個搖晃起來,陳毓卻明白,眼下還不能昏倒,強撐著用力一咬舌頭,血腥的氣息頓時充滿口腔,人也隨之清醒不少。
這會兒看眾人都向自己瞧來,甚至於那差人也因為錯手殺人而完全傻了的模樣,明白眼下正是表明身份的最好時機,當即嘶聲大叫道:
“他不是我爹,他是拍花子的,他活該!我爹是臨河縣舉人陳清和,求求你們送我去找我爹陳清和,我爹是臨河縣舉人,陳清和,必有,重謝——”
口中說著,身子一軟,就歪倒在扶著自己的人懷裡,完全失去了知覺。
那差人這才回神,轉回頭無比震驚的瞧著牙關緊咬昏死過去的陳毓,神情早已是慌張不已。
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人群卻是一下全都懵了——
實在是眼前發生的事,簡直和演大戲一般,方才還覺得那個爹真是苦命,不過是想把個淘孩子帶回家,卻倒黴催的把命丟到了這裡。哪知劇情卻是片刻翻轉,那孩子竟然說,這瘦子根本不是什麼爹,而是罪該萬死的拍花子的。
那差人雖是臉色難看,卻也明顯無可奈何,實在是陳毓這話,圍觀人群怕是有一多半都聽見了的,而且,還大都相信了——
畢竟一個五六歲的娃娃罷了,再如何淘氣,看見親爹死了,也不可能一滴淚都不掉。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說出這樣一番誅心的話來。
更何況,陳清和的名頭人群裡也有人聽過的,畢竟翼城縣和陳家所居的臨河縣搭界,兩縣聯姻、互相結為親家的有的是。再加上窮鄉僻壤的,出個有出息的讀書人也不容易,陳清和又是弱冠之年便中了秀才,二十出頭便考上舉人,雖說被擋在了進士的門檻外,可在臨河縣的名頭卻依舊頗為響亮,名聲自然傳揚到相距不遠的翼城縣去了。
眾人頓時面面相覷,也有那聽過陳清和名頭的,當下就道:
“臨河縣是有一位舉人老爺叫陳清和,聽說最是有才學的,我有親戚就在臨河縣,說他們縣的人都說那位陳老爺寫得一手好文章,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呢——”
“對呀,我就瞧著這小孩有些不對勁呢,說不好,真是被人拐賣來的——”
“哎喲,真是人心不古啊,竟然連舉人老爺家的少爺也敢偷來賣——”
“這些殺千刀的,這也算是罪有應得!”
“走,咱們一起跟著去縣衙瞧瞧,要真是那人販子,別說戳他一刀,就是再有千百刀也使得——偷人家的娃兒,這是挖人家的心啊!”
“我們家正好有親戚就在臨河縣城,不然我待會兒就讓人捎信去問一下,看看那陳老爺家丟沒丟孩子,也算是一件善事不是?”
……
“對了,”又有人想起,“好像這小男孩剛才是和個小丫頭一處的,便是這瘦子好像也有同夥——”
當下忙四處去瞧,哪還有小丫頭和那夥人的影子?當下越發印證了陳毓的話,眾人心裡已經認定,這兩個娃娃十有八九是真被人給偷來的。
一面替陳毓慶幸之餘,又紛紛懸心那已然不見的小丫頭——
這世上謀生的法子多了去了,拐賣別人骨肉之事卻無疑最是被深惡痛絕,竟是紛紛向捕快進言,趕緊去把瘦子的同夥也給抓來,把小丫頭給救出來。
……
陳毓卻是對這些全無所知,等再次睜開眼時,才察覺到已是夜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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