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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還供著已經掉了皮的土地爺——
可不正是和自己當初被擄後的情形一般無二?
至於刺激自己醒來的那種又臊又臭的味兒道——記得不錯的話,當時這些拍花子的足足拐來了十多個幾歲的娃娃,在這破廟裡一下關了好幾天,期間吃喝拉撒就在這一間房子裡,味兒道怎麼會好到哪裡去?
興許就是這一段記憶太過可怖,以致成年後,別的陳毓都能忍,唯有那些氣味兒,卻是一刻也忍不得,不然就會冷汗淋淋,甚而噩夢連連。
饒是經過了太多風浪如陳毓,這會兒也有一種被雷劈的感覺——
自己的酒量就那麼差嗎?竟然一喝就把人喝死了!這還不算,還直接回到了小時候!轉而又是一陣狂喜,那是不是說,爹爹現在,還活著?還有姐姐……
太過激動之下,陳毓渾身都開始哆嗦,甚而牙齒都咯咯響個不停。
直到身上一沉。
陳毓低頭,卻是方才那個長著一雙好看眼睛的小女孩,正把小腦袋蹭過來,甚而長長的眼睫毛上還掛著兩滴大大的淚珠。看陳毓瞧過來,小女孩又把身子往陳毓身上靠近了些,竟是把陳毓當成依靠的模樣。
而小女孩下意識的靠近,也對陳毓過於激動的情緒起到了很好的緩解作用。
深吸了一口氣,陳毓好歹又能進行思索了,也慢慢憶起了之所以破廟裡只剩下自己和這小女孩兩個人的原因——
本來按照這些拍花子的意思,自己和小女孩是這次拐賣來的孩子裡生的最好的。卻偏偏長途跋涉之下,兩人竟是都生了病,小丫頭是病懨懨的,自己更是高燒之下直接昏迷不醒。
以致人牙子相看時,愣是沒看中自己兩人,一是嫌兩個都病怏怏的,活不活得下去都不好說,再者瞧著都是細皮嫩肉的,生恐擔了什麼干係,挑挑揀揀之下,竟是把自己兩個撂了下來。
幾個人販子一合計,就準備把兩人都賣到那風塵之地——好歹費了大力氣弄到手的,怎麼也不能砸到手裡不是……
想到此處,不覺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眼下可得快些想法子離開這裡,真是再和上一世一般,被賣到娼館中去,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逃出去——
當初自己二人還是被賣到了那樣見不得人的所在,雖然彼時自己年紀小,倒也沒受什麼磋磨,卻還是好不容易才逃了出去,更是在外面流浪乞討了一年之後,才偶遇爹爹好友顏子章,然後被一路護送回家,卻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等回到家裡時才驚覺,自己和姐姐的天已經塌了,爹爹已死去一月有餘……
當下顧不得小丫頭大張的嘴巴,三下五除二,變戲法似的除去了捆綁著手腳的繩子——想著不過是些小孩子罷了,這些人販子明顯綁的有些心不在焉,陳毓好歹也算混過江湖的人,弄開這些小玩意兒自然輕鬆的緊。活動了下早已經發麻的手腳,這才衝旁邊神情急切的小女孩擺了擺手,自己則貓著腰湊近窗欞處往外瞧——
外面大青石上,正有一個人坐在那裡就著一盤燒雞喝酒,可不正是當初在燈市上夾著自己就跑的那刀疤漢子?
陳毓眼睛都要綠了——被擄的這些天來,為防他們逃跑,一天就給喝一頓稀得能照出人影的湯水罷了,也就是這幾天,許是怕兩人還沒賣出去呢就死了,才讓兩個人吃個半飽,卻都是乾的能噎死人的麵餅子罷了。
方才只想著怎麼脫身,這會兒乍一見到燒雞,陳毓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恨不得一下撲過去,把燒雞搶過來塞到自己嘴裡才好。
好容易嚥下一大口口水,刀疤那邊也已經吃喝的差不多了,陳毓終於能夠確定,眼下外面確然只有刀疤漢子一個罷了。
這樣的機會,自己必須把握住,不然,真等他的同夥回來,怕是很難再逃出去。
又無比貪戀的瞧了那盤所剩無幾的燒雞,這才慢慢退回來,把小女孩身上的繩子也給解開,然後伏在小女孩的耳邊小聲道:
“小丫頭,等會兒你按我說的做,然後我就帶你跑出去找爹孃好不好——”
“安安——”小女孩傻愣愣的瞧著陳毓,半晌才小聲咕噥了句。
安安?小丫頭的名字嗎?陳毓並沒有在意,只囑咐她活動一下手腳,就自顧自的在牆角那兒撿起一片尖利的瓦片,用力的在牆上磨了下,讓稜角顯得更銳利,然後又把繩子虛虛套回自己和小女孩身上,這才低聲道:
“快哭,不然,就別想見爹孃——”
小丫頭癟了癟嘴,淚珠在眼圈裡打轉,卻無論如何也不會大聲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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