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事實卻是,當初趙氏嫁了祖父做填房後不久就逼得爹爹淨身出戶。這偌大的家業,一多半是孃親的嫁妝,還有一些是孃親在手裡的鋪子賺了錢後陸續添置的,可以說跟老陳家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也因此,雖是後來趙氏想了法子也搬到了縣城,大家一起住,主持中饋的卻一直是孃親。
至於趙氏和她那些想要吃白食的親戚,自然處處對自己姐弟多方巴結奉承——
趙氏的目的是想要多劃拉些產業留給叔叔陳清文,至於趙昌兄妹,則直接想侵吞了陳家的財產。
也因此,等爹孃先後故去,姨母又不知所蹤,祖父倒是健在,卻根本拿趙氏毫無辦法,自己和姐姐也就由家裡最受寵愛的少爺小姐變成了完全多餘的人。
挨打受罵,根本就是家常便飯,甚而因為有姐姐和自己在,趙氏和趙秀芝連家裡的僕人都精簡了,而把本是下人做的粗活全壓在姐姐和自己身上。
更在後來,趙昌死了妻子後,不顧禮義廉恥逼得姐姐嫁了他做填房。
因為自己還得在家裡討生活,姐姐萬般無奈之下,只得順從祖母的安排。那時候自己想著,不管多苦多難,無論如何也要出人頭地,考個功名出來再把相依為命的姐姐接出來。卻不料想剛剛考中秀才,姐姐便再也堅持不下去,自盡而亡……
自己也在所有的努力都失去意義之後徹底崩潰,才會暴怒之下殺了趙昌……
“那個女的真的很像,我姨母,徐叔叔你帶我去看看好不好?”終於見到親人,陳毓眼神裡的黯淡終於一掃而空,亮晶晶的眸子說不出的好看,裡面更是寫滿渴望,“我姨母做的點心最好吃了,我想姨母了……還有那個壞蛋,他那麼壞,他會不會欺負姨母啊……”
口中說著,就開始拼命的掙扎。
許是父子兩人動作太大了,那已經走到街道盡頭的中年漢子腳步頓了一下,徐恆的心一下提到了喉嚨眼上,眼睛極快的在客棧內掃了一下,在角落處定了一瞬,忽然提起陳毓,“啪”的一聲在屁股上響亮的打了一巴掌:
“臭小子,就你事多,這大晚上的哪有賣糖葫蘆的?你是九代單傳又怎麼樣?你爹我還是八代單傳呢!沒有我這個八代,你這個九代這會兒在那個旮旯裡憋著還不一定呢,還敢跟我橫——”
竟是和惱羞成怒的父親終於受不了開始暴揍兒子的情形一般無二。
八代單傳和九代單傳的對決?客棧裡的人“轟”的一聲笑了開來,只覺多了這對兒耍寶的父子倆,寂寞的晚上頓時變得有趣了。
那中年漢子兩肩也明顯放鬆了下來,繼續不緊不慢的向前走去。
徐恆長舒一口氣,伏在因為太過震驚“爺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你個混蛋還敢打爺屁/股”而完全傻眼的陳毓耳朵旁小聲道:
“我跟過去,你在這兒好好待著,不然,我就不管你姨母。”
陳毓忙不迭點頭,卻依然手腳並用的掙扎著:
“我要吃糖葫蘆,就要吃——你不帶我去,我回去告訴爺爺,讓爺爺把你吊樑上打——”
卻不料屁股上“啪”的一聲又捱了一下:
“把我吊樑上打?老子先把你吊樑上還差不多!”
邊拖著上樓邊氣勢洶洶道:“熊孩子就得打!看你還敢不敢跟老子叫板,再不聽話,把你屁/股打成四半——”
兩人一路鬼哭狼嚎著往客房而去。
那熊孩子也是個倔的,細細的嗚咽聲可不持續了盞茶功夫?
樓下便有好事的開始打賭:“你說是那八代單傳的先服軟,還是九代單傳的先服軟?”
只是那父子倆這次倒是沒有再出洋相,耳聽得一個有些粗噶的嗓音:
“睡覺。”
明顯是那八代單傳的粗壯漢子,又有孩子特有的清亮嗓音不清不楚的哼了一聲,房間的燈便熄了。
那些打賭的看沒了戲,只得各自回房休息了,唯有角落裡兩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結了帳往外面去了。
隔著窗戶看徐恆小心翼翼的綴了上去,陳毓不禁咋舌——
怪不得徐恆要和自己演戲,原來這客棧裡還有那人的眼線呢!也不是道徐恆是怎麼察覺的。
又停了一會兒,陳毓也從房間裡溜了出來——那可是自己親孃一般的姨母,陳毓自認,怎麼小心護著都不過分。
李靜文無論如何也沒有料到,就這麼不大會兒功夫,自己身後已是綴了一大串尾巴——畢竟之前一直是養在深閨的小姐罷了,能一路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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