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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出去,自己這個六扇門的後起之秀還不被人笑死!
“清豐縣?”陳毓睜大黑白分明的眸子,神情明顯比徐恆還要茫然,“你說我外公家嗎?”
陳毓一句話出口,徐恆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好險沒噴出一口老血來!忽然抬手,用力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本是整齊的髮髻頓時散落下來,虯枝縱橫之下,當真和徐恆的心情無比合拍——自己特馬的就是這世上最蠢的人,沒有之一!
太過別緻的造型引得城門士兵也不由多看了幾眼,又瞧瞧四起的暮色,哼了聲就去關城門——外面這貨明顯瞧著就是個腦子不夠數的,還是別放到城裡添亂了。
剛關到一半,卻是卡住,那士兵探頭往外面一瞧,好險沒氣樂了,可不正是方才那個瘋子?正連人帶馬面無表情的拼命往裡擠,無奈何,只得開了城門,又把人放進去。
“徐叔叔——”陳毓剛想開口說話,卻被徐恆一下打斷:
“閉嘴。我很生氣,所以從現在起不許再說一個字。”
所謂吃一塹長一智,吃過一次虧,自己就絕不會上第二次當。從今兒起自己要是再信這小子一個字,就是混蛋王/八蛋!
“噢——”陳毓嚇了一跳,忙低下頭老老實實的坐好,眼睜睜的瞧著徐恆方才因擠城門太過用力而掉落在地上的那個顏色花俏的香囊被守城士兵撿起來,揣到了自己袖子裡——
自己可不是什麼好人,既然不讓自己開口就不開口便是,看到時候著急上火的是那個?
而且這也算做了好事吧?不然真被正牌徐夫人發現了,可不得醋海翻波?瞧那香囊靡麗的香氣,輕浮的色彩,明顯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女人送的!
卻在下一刻眼神一滯,一股極為強烈的說不清是狂喜還是苦澀的感情一下湧到心頭——
卻是前面客棧處,一個披著斗篷的女子身影一閃——雖然不過是一個側面,可陳毓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女人,可不正是姨母李靜文——
上一世從孃親病重臥床到陳毓失蹤,整個童年世界裡正是李靜文充當了母親這個角色。
也因此,除了爹爹和姐姐的外,李靜文就是陳毓黯淡漂泊的後半生裡唯三念念不忘的人了。之所以這樣,除了幼時的情結之外,陳毓更從姐姐口裡得知,姨母李靜文還是爹爹臨死時的執念之一——
爹爹到死都放不下的人,第一個是自己,然後是姐姐,再其次,就是姨母李靜文。
孃親把這三個最親的人託付給了爹爹,爹爹就認定必得拼了命的護在自己翼下,卻哪裡想到先是丟了自己,之後姨母李靜文也跟著失蹤——
正是因為被太多的愧疚壓著,爹爹才會備受煎熬之下,魂不守舍,以致失足落水而亡吧?
後來自己回返家鄉,姐姐唯恐自己傷心,便對姨母的事隻字不提。自己也曾暗地裡詢問過,卻不想被祖母劈頭蓋臉的責罵了一頓,甚而被罰餓了一天肚子。
當時朦朦朧朧想著,姨母興許也跟爹爹一般去找孃親了,待得長大後卻又聽說了關於姨母的另一個版本——
姨母是個忘恩負義的,在自己丟失急需用錢的時候,捲了家中的銀子一個人跑了……
從那以後,自己便再也不許任何一個人提起李靜文這個名字。直到有一天,又一次被那個畜生毒打後的姐姐忽然白著臉來看自己,拉著自己的手殷殷囑託,最後離開時,又沒頭沒尾的說了萬花樓三個字,卻終是嚥住,失魂落魄的離開。
然後第二天,為了自己受盡屈辱的姐姐就投繯自盡而死。自己也一怒之下,動手殺了趙昌那個畜生。
雖然知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可那麼一個人渣,怎麼值得自己給他抵命?便任他暴屍荒野,自己也從此亡命江湖。
離開臨河縣後,自己去的第一個地方便是林州城的萬花樓,然後才無比震驚的察覺,姐姐臨死前會提到萬花樓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萬花樓的頭牌花飛飛,很可能就是姨母李靜文。
只是自己去的不巧,彼時花飛飛剛被人贖走。
因為剛犯了命案,自己並不敢在林州久留,只得匆忙離開,想著早晚有一日,要找到李靜文的下落。弄清姐姐提到萬花樓的原因。
卻沒想到,不過數日後,卻聽說萬花樓被人一把火給燒了的訊息。更離奇的是自己逃亡了數年後偶遇一昔日同窗,被認出後本想殺人滅口,卻不料那同窗待自己卻是親熱的緊,又一疊聲的埋怨自己不夠意思,說是即便外出遊學,可既然都回去重修父母以及外祖父母和姐姐的墳墓了,怎麼能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