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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爹?”
這話陳清和早就想問了,實在是從兒子失而復返之後,不管是和李家退親還是解了商號危局,一件又一件的事都太過奇異,那般詭譎心計,分明是慣於爾虞我詐的成年人才會有的。
小毓卻是用的如魚得水……
只是兒子如何,始終是自己最愛的兒子,陳清和最感無力的一點卻是,好像兒子做什麼,自己都無法掌控,因而不得不眼睜睜的看著他一次次冒險,甚至今天,還受了傷。這種旁觀者的感覺,讓陳清和真的覺得,自己這個當爹的,太無能了。
“我——”陳毓頓時一滯——
其實這些日子以來,即便陳清和不說,陳毓也明白,自己把自己逼得太緊了。重生回來這麼久,可到現在為止,陳毓卻根本沒睡過一天的安穩覺,每次閉上眼,上一世的情形便會紛至沓來……
而正因為如此,一旦有一點點壞事的傾向,陳毓便不自覺的變得不安,暴躁,甚而想要毀滅。
本以為自己把這些情緒藏得很好,卻不料終究被爹爹察覺了嗎?
看陳毓不說話,陳清和也不做聲,溫暖的大手依舊一下一下輕撫著陳毓的小腦袋。
陳毓僵直的身體漸漸軟了下來,不自覺蜷縮在那溫暖的懷抱中,如同終於找到家的小獸,突然有一種不顧一切說出秘密的衝動——
爹,你的兒子,其實是死過一次的啊……
只是那些話,卻最終嚥了回去——要是知道上一世自己和姐姐還有姨母經歷了什麼,爹爹一定會受不了吧?畢竟是曾經的痛苦,又何必讓爹爹和自己一起承受?
陳清和的眼中閃過一抹失望,卻是更緊的把陳毓抱在懷裡:
“好孩子,你什麼時候想說,再告訴爹,爹只告訴你一句話,不要什麼事都自己扛著,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記得,你有爹……”
陳毓滯了一下,點了點頭,聲音卻是有些哽咽:
“爹,孩兒記住了。”
是啊,自己有爹呢。這一世,無論如何和上一世都是不一樣的——
我愛的人,愛我的人,都會平平安安,再不會經歷那種撕心裂肺的生離死別……
☆、第63章 求學去
“東翁的心意老夫領了,只是老夫去意已決。”說話的是一位身形瘦削年約五十許的夫子,邊說還不時笑眯眯的瞧一眼下方垂手侍立的少年。
少年生的唇紅齒白,飛揚入鬢的眉宇下,一雙湛湛黑眸猶如天上星子,有著清江之水的幽深,卻偏又波光瀲灩,讓人瞧上一眼,就彷彿要被吸進去一般。
“是不是犬子無狀,才惹得夫子不喜?”坐在對面身著知府服飾的儒雅男子明顯一怔,“夫子莫要替這臭小子隱瞞,只管告訴我便是。”
口中說著,衝你少年一瞪眼:
“毓兒,你到底做了什麼,才惹得夫子這般生氣?還不跪下向夫子賠罪。”
那少年也是一愕,卻並沒有為自己辯解,反而一撩衣服下襬,竟是真的要跪下。
慌的那夫子忙探手攔住:
“使不得。陳大人,你可莫要為難了我的乖學生。”
語氣裡竟是頗為心疼。
夫子名叫吳昌平,是一個多年不第的老秀才。本來願意千里迢迢到這方城府任教,所圖的不過是東家豐厚的報酬罷了。
家裡一兒一女,女兒已是到了待嫁的年齡,自然要想法子準備嫁妝待嫁,至於兒子,則好容易有了在白鹿書院讀書的機會,也需要花費大筆銀兩,所謂一文錢難倒英雄漢,雖是吳昌平自來清高,也不得不在現實面前低頭,答應千里迢迢來方城府任教——
實在是這份兒差事乃是錦水城裘家派人說合的,除了陳府的豐厚束脩之外,錦水城裘家還特意多出了一份兒。
本來想著和裘家那般家財萬貫的商人結交的,不定是怎樣的紈絝公子。更兼之前也聽說了,已經做了方城府知府的未來東翁陳清和,本來也就是出身舉人罷了。
要說自己和舉人也就差了那麼一步,相較於春風得意的陳清和而言,吳昌平先就有了一股不舒服。
而且更探知對方還是不過兩年時間,便從方城縣知縣任上被破格提拔為方城府知府,私下裡又和裘家那樣的皇商交好,就先入為主,認定對方定然就是靠了錢財鋪路,才有如此倖進。
因而,來之前,吳昌平一面愧疚自己讀了這麼多年詩書,卻依舊不得不為五斗米折腰,不遠千山萬水跑來伺候一位紈絝公子,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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