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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楓的脾氣,指不定當時就會鬧出來。
“我——”朱炳文臉一下漲的通紅,卻是訥訥著說不出話來,明明覺得這麼小的娃娃應該什麼都不懂,卻還是不自覺解釋道,“我真的沒什麼其他意思,就是阿殊——”
“顧家娘子——”卻被陳毓打斷,冷冷的提醒道。
“是,顧家——”朱炳文神情更加黯然,“娘子”兩個字卻是無論如何吐不出口,半晌頹然道,“她,不會要的——”
再沒有人比自己更清楚阿殊的性子,雖是瞧著軟軟糯糯的,內裡卻是再剛烈不過。
又是柳夫子一手教導長大,即便因為救命之恩不得不委委屈屈嫁個武人為夫,可既然已經嫁了,就斷不會做出反悔的事來。
還記得當初在那株香氣氤氳的槐花樹下見到阿殊時的情景——
那會兒自己才剛八歲,父親進京趕考,連續數年未歸,孃親一個人上有公婆孝敬,下還有自己要撫養,家裡經常是吃了上頓沒下頓。
那次自己之所以跑出來,也是因為孃親病的狠了,病的昏昏沉沉時一直唸叨著想吃槐花餡兒的包子,只是那槐花太高了,自己又沒吃飯,渾身上下一點兒力氣都沒有,爬了好幾回,都功虧一簣。
然後眼前突然一花,一個揹著揹簍頭上還戴了個槐花花冠美的和仙女似的小女孩從樹上溜了下來,那揹簍裡滿滿的可不是裝滿了槐花……
也是吃了那頓槐花包子後,孃的病竟然慢慢好了。
也是從那以後,自己就經常做一個同樣的夢,夢裡始終有一棵散發著香氣的槐花樹,還有樹下那個美麗的女孩子……
等自己長大了,也好容易拜入柳夫子門下讀書,更幸福的是終於可以經常看到阿殊了……
總想著只要努力讀書,終有一日,自己能站到可以向柳家求親的高度。卻不料考中進士的父親回返,並帶了自己和孃親離開,等自己終於考中舉人,想要央人去求親時,才知道,阿殊竟是已許了人,許的還是個不通文墨的武夫……
“這麼說,一切,不過是你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陳毓如何看不出朱炳文的痛苦,卻是沒有半分同情的意思,相反,心裡一塊兒石頭終於落地——
嚇了自己一跳,還以為是大嫂怎麼著呢。
“你就說,是,是買的——阿殊她真的——”朱炳文神情明顯有些絕望,卻依舊不想放棄。
“閉嘴!”陳毓真的惱了,這人是讀書讀傻了,還是腦袋有問題啊?推了一把朱炳文道,“你下去吧。”
待朱炳文下去後才發現,那包子竟然還在,忙又探頭把人叫住:
“站住——”
朱炳文站住腳,還沒來得及說話,陳毓已經揚手把那兜包子丟了過來:“拿去!記住,以後別靠近我大嫂。”
一句話說的朱炳文頓時失魂落魄,直到陳毓的馬車沒了蹤影,還死死的捏住手裡的布兜站在原處,連兩個包子從包袱裡滾出來都沒有注意。
卻不知這一切,早已落入有心人的眼裡。
“朱炳文給陳毓送東西,還被趕下來了?”田成武明顯頗感興趣,看了一眼躬身侍立的長隨,“看清楚包裹裡面是什麼東西沒有?”
“看清了。”那長隨的神情明顯也有些怪異,“裡面是,包子。”
“包子?”田成武驚的一下張大了嘴巴——那麼巴巴的護著,又上趕著送的東西,竟然是,一兜包子?難不成朱炳文有戀童癖,而他追求人的手段就是,送包子?
“小的瞧著,那包子不一定是送給陳毓的。”那長隨卻道。
新知府到任後,處處和守備大人作對。也因此,少爺才會派自己跟著那朱炳文。幾日下來,也沒發現那朱炳文有什麼不良嗜好,既不進賭場,也不逛妓院,鎮日裡倒是讀書的時候居多。
可自己也發現一宗特異之處,那就是這朱公子但凡不讀書往外跑的時候,好像總和一家人撞在一起……
“哪家人?”田成武道。
“顧家。”長隨猶豫了下,又道,“而且更奇怪的是,一旦顧家人出現,朱炳文就會趕緊躲起來,然後,還會偷偷盯著,顧家大少奶奶看……”
“是嗎?”田成武明顯更感興趣了,“那這個陳毓,又是怎麼回事?”
“陳毓和顧家的感情好像也很好……”那長隨又道。
和顧家感情好?這下換田成武想不通了——顧家世代在此居住,陳毓初來乍到,兩方怎麼能碰到一塊兒來呢。
不過那顧家既連著朱炳文,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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