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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百姓臉上的喜悅漸漸凝結,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唏噓和感慨——
這還是當年那個橫掃東泰人的仁義武館嗎?這樣老的老、小的小的一群武者,瞧著怎麼就那麼淒涼心酸呢?又真的能再次成為苜平百姓的守護神,和那群窮兇極惡的東泰武士對抗嗎?
後方忽然傳來一陣騷動,人群瞬時像水一般朝兩邊分開。卻是以田太義為首的一群東泰武士,正趾高氣昂的走來。
待瞧見練武場內的情景,竟是個個捧腹大笑:
“哈哈哈,這麼一群烏合之眾罷了,也敢出來現眼!”
田太義則轉身神情傲慢的看向周圍百姓:
“自古武術出東泰,你們若想習武健身,大可到我們田太武館來,可莫要因為拜錯了師,入錯了廟,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話卻分明是□□裸的利誘和威脅了——
雖然心裡一萬分的瞧不起這些周朝百姓,可彼時攝政王吉正雄送眾人來苜平縣時卻是說的清楚,一則同化苜平百姓,不成的話,再以武力威逼,務要使苜平百姓人心渙散,不至鐵板一塊。
只這些年來苜平百姓雖是被嚇住了,卻始終不願和東泰人親近。若然真的令仁義武館重新站起來,怕是之前的震懾作用也會消失殆盡。
人群頓時陷入沉默之中,神情中全是敢怒不敢言的忌憚。
田太義滿意的一笑,領著後面趾高氣揚的東泰武士一步步來至練武場中心,陰沉沉的衝著館主李元峰道:
“武道一途,至為神聖,豈是爾等這些懦夫可以隨便玷汙的。或者,是五年前的教訓還太輕了,你們這些大周病夫還想要重蹈覆轍不成?”
“許是這群廢物做男人厭煩了,想學名動天下的孫五俠,做那等不男不女的東西也未可知。”木田一郎陰毒的話語隨即響起,那群東泰武士頓時笑的東倒西歪。
“混賬東西,我跟你拼了!”這些年苟且偷生,不過是為了妻兒罷了,可這般大庭廣眾之下被□□至此,依舊超過了孫勇的承受限度。
“好!”田太義得意的一笑——
今兒來的目的,自然不是說些羞辱的話那麼簡單,可不就是為了逼得仁義武館主動提出挑戰?
之所以如此,實在是因為那縣令陳毓,雖然文縐縐的一個人,和東泰問題上,手段卻不是一般的強硬。
從阮笙的下場可見一斑。更有甚者,這人的後臺竟然是有周朝鋼鐵長城之稱的成家,東泰人便是如何傲慢,沒有絕對把握之前也不敢輕易撩撥。
仁義武館主動提出挑戰又自不同。
“呈呈嘴上威風誰又不會?”詭計得逞,田太義得意的一笑,“真是男人的話,可敢同我大東泰武士簽訂生死書?”
“師父——”孫勇霍的轉頭看向李元峰,忽然雙膝跪倒,“徒兒不孝,不能好好侍奉師父了,還有我那媳婦兒並孩兒,從來沒有跟著我過過一天好日子,還要勞累師父能照拂他們一二……”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這般境況之下,孫勇已是抱了必死之心。好在今時不同往日,既有新任狀元縣令對苜平百姓的愛護,又有仁義武館重新開館,便是自己死了,妻兒應也能安穩的活下去。
“勇兒何出此言?”李元峰眼下已是七十有餘,一頭白髮已是如霜似雪,唯有挺直的脊背,訴說著這位老人的傲岸和不屈。雙手扶起孫勇,李元峰也是百感交集:
“這些年,委屈你們了。”
五年了,為了李氏家族,自己不得不選擇低頭,卻是成宿成宿的睡不著覺,好像一閉眼,就能看見那些本應風華無二笑傲江湖結果卻是慘死在東泰人手裡的幾個徒弟。
那邊田太義卻是有些不耐煩,冷笑一聲:“果然是沒卵蛋的懦夫,打還是不打——”
李元峰陡的回過頭來:
“閉嘴!這裡是大周的土地,焉能容爾等鼠輩猖狂?”
田太義及他身後的東泰武士臉色頓時慘白,只覺那聲音猶若黃鐘大呂,震得人整個都是木的。
“一張生死書何足道哉?”李元峰雙目如電,直刺田太義,“只除了生死書之外,還要再加一個條件,那就是你們輸的話,所有東泰武館輸全都滾出大周的土地!若是我們輸了,便以死謝罪!”
田太義終於恢復了鎮定,聞言臉色微微變了一下——
自己果然小瞧了這老東西,單憑那一手獅子吼,明顯功力更在自己等人之上。只除了這老傢伙外,其他人自己等可根本沒放在眼裡。
甚而這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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