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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正站在那裡,道人雖是衣著有些邋遢,一雙長長的壽眉卻精神的緊,無形中便多出了幾分出塵之氣。
只是這仙氣很快被打破,道人斜著看了陳毓一眼,竟是探出手來,一下掐住了陳毓的臉蛋:
“這就是小柳你剛收的徒兒?也就一副臭皮囊還能看罷了。”
明明說話時笑眯眯的,聽在人耳裡,卻是陰森森的,甚而捏著陳毓臉蛋的手也越來越用力。
陳毓沒說話,使了個巧勁,擺脫開道人的鉗制——雖是不過片刻的接觸,已然讓陳毓察覺,這人身上並無半點功夫,若非這人方才稱先生“小柳”,想著對方應該和先生是舊交,這會兒早被自己打翻在地。
當下退後一步站在柳和鳴身側,瞧著道人依舊不言不語,倒是白皙的臉蛋上卻留下幾個清晰的指頭印。
“臭小子,還敢躲!”道人很是不滿的哼了聲。
柳和鳴嚇了一跳,忙不迭把陳毓護到身後,神情明顯有些緊張:
“虛元老道,你可悠著點兒,真是傷了我這寶貝學生,我可和你沒完。”
別看虛元老道手底下沒一點兒功夫,可別說一個陳毓,就是再來十個八個,碰見他也得歇菜,誰讓人家手裡有各式各樣的□□呢。
又趕緊招呼陳毓:
“還愣著幹什麼?平日裡瞧你這孩子也也是個機靈的,怎麼這會兒倒呆了?還不快來拜見道長,也是你運氣好,有道長一路相伴,我就徹底放心了。”
虛元哼了聲:
“誰要他拜見?若非小七幫他求情,哪個才要和他一道?”
自己本就是個孤拐的性子,沒想到最可心的小徒弟性子竟是比自己還要固執。依著自己的性子,並不耐和外人打交道,即便這叫陳毓的小子是西昌知府的兒子。無奈小徒弟竟是拗著非要現在和這小混蛋一塊兒。
倒好,人家不領情也就罷了,那模樣,竟似是自己和小七沾了他多大便宜似的。
有小七那麼護著,自己想要出手給他個教訓都不行。
“小七?”陳毓怔了一下,上上下下打量虛元道長一番,忽然意識到一點,原來眼前人就是小七的師父嗎?
口中不覺有些發苦——一個小七也就罷了,怎麼這會兒瞧著,他這老師的性情也太過古怪了吧?
只是再怎麼說也是小七師父,又和自家先生是老友,陳毓倒也不再記恨這人方才拿自己當小孩似的掐臉蛋了。
依言上前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
“見過道長。”
虛元翻了個白眼,明顯氣還沒消的樣子:
“算你小子識相。”
陳毓也沒說什麼,只趁虛元出去的會兒跟柳和鳴央求,能不能幫著勸說一下虛元,讓他和小七還是留在鹿泠郡罷了,至於那火芝蘭,自己一定幫著尋到,然後讓人送回來。
讓人送回來?柳和鳴只覺弟子用詞似是有些古怪,不應該是自己拿回來嗎?又想著陳毓怕是對虛元方才的舉動有些不滿,想了想含蓄道:
“倒也不全是為了火芝蘭,虛元每年都要去一趟西昌府的,只今年提前了些罷了。”
虛元道長老家竟是西昌府人?陳毓張了張嘴,卻又無奈的把話嚥了下去,這樣的話,自己怕是如何勸都不會有用了。
也明白了怪不得小七說,即便不和自己一道,他也是要到西昌府的意思。
罷了,想法子讓他們去了之後趕緊離開便是,無論如何,都有自己護著呢。
瞧著無論自己如何挑釁,陳毓都老神神在在一副“你再鬧我都忍著你”的模樣,虛元也覺得很是沒意思,暗暗詫異,也不知小七哪根筋不對,會喜歡上一個這麼沉悶無趣的少年。
陳毓心裡有事,終是覷了個空告辭離開。等下了山,卻是徑直往鹿鳴館而去。
瞧見陳毓到了,鹿鳴館的管事裘成,大老遠就接了出來——
不怪裘成殷勤,實在是自打陳毓應自己所求,幫著把鹿鳴館所有應該題詞的地方都換成了陳毓的手筆後,鹿鳴館生意就一路水漲船高,甚而除了官學學子外,連白鹿書院的學生並一些外來遊學的人,也都對鹿鳴館趨之若鶩。
所為不過一點,那就是研習連名滿天下的書法大師劉忠浩都推崇備至的書法到底是什麼樣的。
自然,等看到陳毓的墨寶後才發現,劉忠浩的話並沒有誇大。
這樣一傳十十傳百之下,自然令得鹿鳴館名聲大震之外,利潤也是豐厚的緊,每日裡瞧著銀子流水似的收回來,裘成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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