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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大一塊兒石頭,真要撞上去,輕則頭破血流,重則殞命。
到時候自己只要回孃家告訴爹孃和各個叔伯,只說李靜文刁蠻,意圖謀殺姑母,不獨自己可以逃過一劫,說不好,還可以得到一筆豐厚的錢財。
趙秀芝自以為籌劃得當,卻不料剛抬起手,一陣森冷的感覺忽然從腿上傳來,忙不迭低頭去瞧,卻是一條土黃色的小蛇正順著自己褲腿往上爬,而小蛇的尾部正攥在一個孩子的手中——不是陳毓,又是哪個?
直嚇得“呀”慘叫一聲,一下把陳毓踹倒,自己也下意識的蹦了起來,卻不料落地時,正好踩在生了青苔的溼滑方磚上,竟是不受控制般朝著趙氏迎面就撞了上去——
等眾人聽到聲音回頭去瞧,那條小蛇早沒有了蹤跡,落在周圍人眼中,分明是趙秀芝被趙氏推倒後,惱羞成怒,先是踢了陳毓一腳,然後又不管不顧的朝趙氏衝去……
幾乎是在一瞬間,一老一少兩個趙家女人就“咚”的一聲撞到一處又各自分開,趙氏畢竟年老,被趙秀芝全力一撞之下,哪裡站的住腳?竟是果然和趙秀芝預料的那般,一下倒跌在岩石上,登時血流滿面,昏了過去。
“姑母——”趙秀芝徹底傻了眼。等醒悟過來,瘋了似的指著陳毓:
“是你,是你要害我和姑母——”
話說到一半卻又噎住,實在是陳毓的眼神,太過可怕!趙秀枝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只覺腦海一片空白。
陳毓居高臨下的瞧著地上狼狽不堪的趙秀芝,一字一字大聲道:
“竟然想在我陳府殺人,趙秀芝你好大的膽子!難不成是你做了什麼虧心事,所以才這般急著殺人滅口?陳財,快著人去找大夫救我祖母,然後把這女人堵了嘴捆了,另外,派人去縣衙報官!”
陳財應了聲忙照著吩咐去做,等走出大門才意識到,怎麼數日不見,小少爺如此氣勢十足?那般氣度,竟是比老爺還要端嚴幾分,令人聽後除了照做,竟是生不出絲毫反抗的念頭。
☆、父子相見
趙氏這一跤當真摔得不輕,不獨腦袋上破了個大窟窿,便是右腿也骨折了。好在醫館離得近,坐堂大夫又是外傷好手,雖是暗歎不知誰人下手這麼狠,竟是把個老太太折騰成這樣,卻還是很快處理完畢。
待送走大夫,李靜文才想起,姐夫的弟弟陳清文就在後院養著呢,忙不迭派人去叫,至於自己,雖是深厭趙氏常日所為,此種情形之下也不好丟下不管,早有丫鬟搬了個繡墩過來,服侍李靜文坐下——
因著趙氏待人太過刻薄,掌了內務這些時日以來,倒是沒多少人願意跟她親近。之前聽候吩咐,不過是懾於形勢,以為李靜文再也回不來了呢。
現在靜文小姐不但回來了,還找回了小少爺,老爺感激之下,說不得二人好事就近了,到時候,還會有趙氏什麼事?
因此奉茶的奉茶,捶背的捶背,倒是比平日裡侍奉趙氏殷勤的多。
趙氏醒來,正好看到這刺眼的一幕,只氣的渾身都是哆嗦的,剛要喝罵,卻不防一陣腳步聲傳來,門簾一挑,兩個丫鬟扶著一個頗為瘦弱一臉病色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
可不正是平日裡趙氏拿來當心肝寶貝疼的二公子陳清文?
陳清文眉目間倒是和陳清和有幾分像,卻因為身子骨弱,臉色更蒼白些。
雖然來時路上已經聽丫鬟大致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可一眼瞧見趙氏的悽慘模樣,不由嚇了一跳:
“娘,你這是怎麼了?”
趙氏只覺渾身鑽心蝕骨的痛,又是委屈又是憤怒,竟是一把攥住陳清文的手就哭罵起來:
“清文喲,你大哥這是容不下咱們娘倆了,想要和李靜文那個小娘養的弄死我啊——”
陳清文再沒有料到,自己孃親甫一睜開眼來,就這麼沒頭沒腦的亂罵一氣——
明明方才丫鬟說的清楚,害的孃親跌倒的是表姐趙秀芝,孃親怎麼不分青紅皂白的對著李靜文亂罵起來?用語還這般粗俗難聽!
一時又是尷尬又是抱歉,忙強撐著起身對李靜文一揖:
“靜文姐姐,對不住啊,我娘定是疼的過了,才會如此胡言亂語——”
雖是有趙氏這麼一個娘,陳清文的性子卻更多的是隨了自己老爹陳正德,倒是個忠厚的,也和陳正德一樣,老實之外,更有些懦弱。因此,雖是明知道趙氏身上的傷乃是不小心和表姐撞到一處才弄出來的,卻也不敢指責,只是不住的和李靜文道歉。
“什麼胡言亂語?”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