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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冬天疼得慌,幫不上大狗什麼忙,能省一點是一點,那排骨我沒剔光,還有肉絲兒在上面呢。”
這災荒鬧的,好好的媳婦兒大冬天還得接髒衣服回家洗,手指凍得通紅,寒風一吹就裂開了,只為換幾個銀錢補貼家用。
說起來翠枝都兩年沒穿上新衣裳了,王氏嘆口氣,他們家大狗有福氣,娶了翠枝這麼個能幹的媳婦兒。
只是可惜了二狗,到了該娶親的年紀,卻無人願嫁。
她們兩口子一輩子腳踏實地,老老實實勤勤懇懇種地,鄉里鄉親處得不錯,奈何上天不眷顧,小兒子二狗出生就是個沒心智的。
痴痴呆呆,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吃飯時給他盛半碗他不會再添,添給他也不要,緊緊實實盛一大碗他照樣能吃完。
家裡請媒人給李二狗說過幾次親,聽李老漢家的情況都挺滿意,李二狗也生得儀表堂堂,結實勻稱的身板,筆挺的鼻樑,飽滿的額頭,上揚的劍眉,那雙眼本該是朗朗星眸,卻空洞無比。
姑娘家一聽李二狗是個傻的,之前所有的滿意都被壓了下去,情竇初開的豆蔻年華,誰也不想自己的丈夫是個傻子。
李二狗傻是傻,但是長得高大結實有力氣,家裡人耐心教導著,依葫蘆畫瓢也能幹些直頭活,不輸李大狗,對家裡來說是不小的助力。
李老漢家在清水溝算是條件中等的人家,李老漢年輕時幹活厲害能吃苦,後來兩個兒子都正值壯年。
以前年年糧食滿倉,還養著三頭豬,蝗災過後糧食短缺就把不大的三頭豬都殺了,這不,鬧了兩年災荒家裡還有一隻豬腳。
糧食已經吃了個差不多,大狗和二狗都去鎮上做苦工,留下李老漢老兩口和媳婦兒在家裡捯飭田地,為來年播種做準備。
他們在家倒也沒光捯飭那些地,翠枝和王桂花經常從鎮上接些縫洗的活兒,李老漢編了竹簍拿去賣,雖然沒有幾個錢,卻也比一些毫無來路的人家好得多,螞蚱再小它也是肉。
前前後後足足洗了兩個時辰,翠枝終於將衣服都洗乾淨,用竹竿架在屋子另一頭晾著,準備去做晚飯。
不一會兒聽院子的木門哐啷一聲響,陳姓村長風風火火大步踏進屋裡,湊到李老漢旁邊烘著手,“李老哥,你家二狗今年有二十了吧,是不是還差個媳婦兒?”
李老漢和王氏一聽這意思都來了精神,“他陳叔,這是什麼意思?你聽到哪家閨女不嫌棄我們二狗子嗎?要是這樣,她們家有什麼要求都儘管提,我老李家不會虧待閨女的。”
村長眉頭皺的緊,“這倒不是……張大嬸兒她們幾家賣閨女,劉婆子來村裡了,硬拉著我說她手裡有個傻子丫頭,問有沒有人願意買回家做媳婦兒,這不我就想起了你們家二狗,劉婆子話雖然難聽了一點,但是理不糙,丫頭傻是傻但是能生娃,有了娃二狗以後老了也有個著落不是?”
李老漢和王氏對視一眼沒有說話,他們家二狗人不錯,幹起活來有的是勁兒,可得有人教導著,本來還想給二狗娶個精明算計的媳婦兒,小日子也能過得有滋有味。
這要是娶了個同樣傻的媳婦,屋裡頭沒個會打算的人,以後他們老兩口過世,大狗二狗分了家,二狗的日子要怎麼過?
旁邊攪拌苞米麵做飯的翠枝一直默默聽著,見沒人說話便抬頭看過來,“爹,娘,容兒媳說一句,兒媳覺得陳叔說的有理,二狗總得有個後,把那個丫頭買回來給二狗作伴,我和大狗都願意不分家,可以一直照看著二狗兩口子,以後二狗的孩子大了有主見了,無論是要一起過還是要分家都好說,您二老也好放心。”
村長目露讚許,“瞧瞧李老哥你這媳婦兒,也不知道你燒幾輩子高香才娶到這麼好的兒媳,懂道理明是非,為人謙和又孝順,持家有道,知道家和萬事興,二狗也照顧得很周全。哪像我家那幾個兒媳,自進門大房二房就吵得不可開交,我都還沒死就嚷著分家。”
王氏和李老漢對自家兒媳的滿意溢於言表,王氏有些過意不去,“翠枝啊,你懂事孝順娘都知道,只是二狗本就不是你的責任,再為了二狗娶個傻媳婦回來,你的負擔不就更重了?娘心疼啊。”
翠枝將苞米麵放到蒸鍋裡蒸著,笑得柔和,“娘說什麼見外話,二狗又不是不幹活,比大狗還厲害呢,養得起媳婦兒孩子,我和大狗最多是動動嘴皮子告訴二狗要做什麼,在一起還是分家過根本沒有太大差別,再說那個傻丫頭也不一定一無是處,我耐心教著,應該能給二狗和孩子縫縫洗洗。”
李老漢和王氏被翠枝這麼一說,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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