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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設在元吉殿,臣子們也不敢來遲,各家都早早來了候著。男女分左右兩席,中間是宮人們表演的地方。李綰跟著老夫人到右邊入座,李昭卻不放心,拉著杜甄好言道:“縣主,阿綰年歲小,頭一次參加這種宴席,難免有不懂的地方,還請你多多照拂。”
杜甄一笑,“你的女兒,我自然照顧。”可心裡卻道,一個小小庶女,這樣的隆重場合誰還會在意她不成,哪就至於再三交代了,簡直杞人憂天。
她轉身入席,又被相熟的夫人太太拉著談笑,說話間,早就把老夫人和李綰忘在了一邊。
正聊得盡興,老太太身邊的福緣,急匆匆的找了來:“縣主,勞煩您快過去看看吧。”
杜甄不悅道:“看什麼看?你有沒有規矩?我們說話,也有你隨意插嘴的份兒?”
福緣急的直冒汗:“奴婢有錯。只是老夫人身上不爽利,還請您隨我去看看。”
一聽這話杜甄才不情不願的起身,還與旁人道:“我一會兒就過來,你們若是撇開我聊那些有意思的,我可不依。”
元吉殿宏大,今日來的人又多,老夫人被安排在最靠右的一桌。杜甄不緊不慢走過去,見老太太好端端坐在那,登時便冷笑道:“人不是好好兒的?哪不爽利了?你們耍著我玩是吧?”
老太太此時也顧不上她話裡的陰陽怪氣,起身拉著她到一旁,急聲道:“阿綰被人帶走了,說是太后要見她,這可怎麼辦?”
老太太也是頭一次參加宮宴,一聽太后的名頭只覺得一陣恍惚,自然不敢攔,只急忙忙找杜甄拿主意。
太后?一向張牙舞爪的杜甄,難得縮了縮脖子。
第45章 太后
杜甄性子驕縱; 做派上不得檯面; 一張嘴更是沒少得罪人。可再多人瞧不上她,也沒誰敢當面給她難堪,全都是衝著宣華夫人的面子。因為母親在天子面前得臉; 所以杜甄也可在四九城內橫著走; 得罪人的時候絲毫不犯怵。
章和帝對這個乳母,敬重非常; 眾人皆知。不光在皇城邊兒給她修了座大宅; 還經常宣她進宮走動。哪怕不是年節,送去的賞賜也不帶斷的。皇上這般在意的人; 誰敢給她沒臉?所以莫說這些外命婦,就是宮裡頭的娘娘們,見著宣華夫人也得露個笑模樣出來。
但所有人都捧著、敬著她們母女,可並不代表著太后也會給她們臉面。
前些日子杜甄和母親一道進宮; 在御花園遇上了太后的鑾駕。她們二人連忙避到一旁下跪,可宣華夫人上了歲數; 腿腳不好跪的慢了些。那個天底下最尊崇的女子,高高仰著頭,連眼光都不曾掃過她們。
只紅唇輕啟,淡漠的說了句,“打。”
因她這一句話; 風光無限的宣華夫人也只能像小宮女一般挨板子,半句也不敢多言。回了府,就大病了一場。
那人永遠是美麗的、高高在上的。在她面前; 她們母女依舊是卑賤的奴才,或許連奴才都算不上。
杜甄哪裡肯為了李綰去自找沒趣,一聽是太后叫走了人,便對老夫人道:“許是讓綰姐兒陪著說說話呢,沒什麼的。”
老夫人是沒見識,可她不傻。宮宴上年輕貴女不在少數,而阿綰卻是頭一次進宮,太后哪裡知道她是誰,為何非叫她去說話?分明不是如此。
可杜甄擺明了不想管,老太太又想不出別的法子,只得坐在那乾著急。心裡口裡一同念著佛號,盼著佛祖保佑。他們阿綰跟別的孩子不一樣,身上帶著福氣呢,一定要逢凶化吉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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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身量瘦高,只說太后要見她,一路上任憑李綰怎麼試探,就是肅著臉不肯再開口。
既然逃不了也問不出,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李綰垂首,安靜的跟在她身後,盯著她袍子上銀線繡的水波瞧,宮燈照耀下,竟有流動的錯覺,美輪美奐。
跟著女官邁上高階,夜色中的白玉宮,剔透無暇,美的好似不該存在人間。頭頂垂墜著數盞八角琉璃宮燈,折射出金色淡芒,映在人臉上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這是李綰第一次見到鼎盛時的白玉宮,原來它真的這麼美。
大鄴滅亡前,沈太后於白玉宮自戕,傳說血腥味經久不散。聖祖嫌這地方奢靡,且不吉利,便下令封存。傳到李綰父皇那一代,昔日輝煌的宮殿早已破敗不堪。
李綰也曾坐在碎裂的白玉上,遙想它昔年的美麗模樣,沒成想,如今竟能親眼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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